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們是我的!(2 / 2)

顧白徵不和囂闞將領爭,口舌之快根本沒有實質作用。她終究還是一個利益主義者。於是她把自己身子藏到了一個囂闞百姓身後,探頭探腦的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吧。”

她剛才被丁水救了一命,此時驚魂還未定。但是她突然意識到,囂闞絕非善類,也不像她想的那麼無用,是她輕敵了。

無論是叛逃的孟茂彥還是剛才那一箭。

孟茂彥是因為大意,那一箭卻是因為之前射上來的箭都草草的,沒有準頭,沒有力道,讓你顧白徵天真的以為,這城牆那麼高,這箭射不上來。

受了教訓,顧白徵學乖了。

“什麼交易?你們還敢和我談交易?我們十五萬人,你們有多少人?”囂闞將領耍一個花槍,挑釁一般的質疑道。

顧白徵什麼都怕,最不怕的就是挑釁,她有二十一世紀而來的人的自信,你一個古人憑什麼和她鬥?於是她展顏一笑說道:“將軍不是都知道了麼?”

“哦?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呢。”囂闞將領也和顧白徵開始打嘴仗。

顧白徵轉頭對著那些囂闞百姓說:“繼續唱!”轉而對囂闞將領說,“人不多,堪堪一城的無辜百姓,兩萬肖家軍已經這麼多囂闞百姓罷了。”說這話的時候,顧白徵的手比比劃劃的,最後挨個掃過自己身旁的囂闞百姓。

囂闞將領看著顧白徵的動作,又看著自己的同胞,突然也沒了底氣。

那故人歌本來就是一首帶著愁緒的癌曲,未明的將士們聽不懂囂闞話,不受影響,而囂闞的士兵倒是真真的驗證了四麵楚歌以及再而衰三而竭。

此時士氣全無,都被那歌聲所洗腦了,一會兒想到那是自己的同胞,一會兒又隨著歌聲開始思念家鄉,思念妻子,思念父老、、、、、、

顧白徵很滿意這樣,轉而對囂闞將領做一個挑眉挑釁的表情。隻不過這城牆頗高,也不知道人家囂闞將領究竟有沒有受到挑釁。

這時候囂闞將領和副將低聲談論一番,這時候,撞門的士兵又開始撞門。顧白徵嚇得花容失色。

這籌碼都擺出來了,人家居然不為所動,實在是令人害怕。

顧白徵連忙抽過丁水手裏的刀,架在身旁一個婦女的脖子上,她大叫道:“你們統統都別動!再動我殺了她!”

婦女手中的大樹葉掉了下來,她尖叫了一聲,然後開始哭泣。別的囂闞百姓也開始停下歌聲,呆呆的望著顧白徵手裏的刀。

顧白徵束縛住他們的身體,他們不能掙紮,但是顧白徵束縛不住他們的心。

他們都記得顧白徵說,事後會把他們送回去的。現在顧白徵的表現就是出爾反爾。

顧白徵有口說不清。這時候她再丟下刀已經不行了,但是她哪裏會不知道這些囂闞百姓的意思。

可是,既然已經做了惡人,而且是被逼的,顧白徵隻能一條路走到底,她叫道:“你們繼續唱,停下的就直接踹下城牆!”

於是囂闞百姓紛紛低頭看一眼。

尚思城的城牆修得很高,很高的。看得囂闞百姓都有點昏眩,這掉下去,隻有死了。

百姓能有多大的決心,被顧白徵一嚇,又都拿起大葉子開始唱歌,隻是大夥兒手都有點顫抖,聲音也是。不過這使那一首故人歌更淒慘了。

囂闞將領不是不想不管顧白徵的。

隻是顧白徵手裏有人質。

這要是一開始就做了決定並執行,放棄人質直接攻城,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被顧白徵牽著鼻子走的話,這會子不管這區區幾個百姓死活是沒有關係的。

可是,那故人歌唱得實在是妙。唱得囂闞士兵士氣全無,這時候囂闞將領要是再舍棄那幾個百姓死活,來換取攻城的利益,這個城恐怕攻不下來。

誰都有妻子,有爹娘。都是平頭百姓,和城牆之上的人質並無區別。

但是放棄人質,多少都會寒了將士的心。

囂闞將領歎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於是他抬起頭和顧白徵對視說道:“你剛才說了交易?”

顧白徵見囂闞將領總算是說話了,心裏的石頭最終是放下來了。

於是她搶過一個囂闞百姓的大葉子卷成喇叭說道:“我們來用你的百姓來做賭注吧。”

“拿我的!百姓!和我!賭!”囂闞將領沒有用大樹葉,卻強撐著和顧白徵對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顧白徵忍不住偷偷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斤斤計較這般小事。於是顧白徵說:“我是拿我們的人質!來和您們的百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