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在老九的指揮下,成了包圍之勢圍住顧白徵。老九看著舉刀的顧白徵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何要留下來?”
顧白徵說:“總要有人斷後的吧。”
她這句話居然說得老九無言以對。似乎也是這樣,丁水的樣子,顯然堅持不了多久了,於是隻能讓丁水先走。
“可是你甘心你就死在這裏?”老九和青要宮眾人漸漸逼近顧白徵,任由顧白徵刀子舞得多麼美麗驚心。
顧白徵撇嘴笑笑說:“誰說我要死的?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會武功?”
話音剛落她把刀換到左手,然後運氣,對著身旁的大樹一轟。大樹轟然倒下,青要宮眾人躲閃。
又是塵煙四起。
老九瞪大眼睛努力辨別顧白徵所在的位置。他突然意識到,這大樹倒下,眾人逃竄,亦是顧白徵的計謀,顧白徵要的就是這一陣塵煙。遮住身形,想要的就是借機逃跑。
於是老九捂住口鼻叫道:“大家別亂別散開,那小太監要逃,他沒有輕功。大家手拉著手,漸漸向內收縮定能找到他!”
顧白徵計劃被老九看穿也不太好受,這煙塵她也要受著,視線她也被擋著,和青要宮那些人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顧白徵眯著眼睛隨便選一個方向衝過去。當然會碰到人,和那人麵對麵的時候,顧白徵一掌拍向那人,將那人打飛。
隻聽那人身邊的人叫道:“他在這裏。”
循著聲音,眾人朝著顧白徵繼續包圍。
顧白徵連跳兩下,然後然後青要宮的人衝過來,顧白徵揮舞著刀說道:“別靠近我哦。你們看他。”她指著剛才被自己打飛的小嘍囉對著其他人恐嚇到。
大家也不是不認識顧白徵的。但是也沒有知道顧白徵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神勇。地上的小嘍囉吐著血,顯然傷得不輕。
眾人被震懾了。
老九叫道:“他才一個人,怕什麼,圍毆啊。”
“你狠!”顧白徵咬牙切齒的說道,“太卑鄙。有本事單挑。”
老九笑:“遊戲規則是強者定的,更何況,憑你?單挑你也打不過我。”
顧白徵也知道,事實上確實如此,她打不過任何一個半高手。所以——她也不打算打。她丟下刀子,又吹了一聲口哨。
老九又驚又喜。之前顧白徵吹口哨是在召喚馬匹。也就是說丁水還會回來?
此時顧白徵跑到牆邊,一掌轟開牆麵。然後牆外就躍進一匹駿馬。
“哎?”老九一愣,他記得,丁水騎走的那一匹馬是白色的,麵前的卻是一匹純黑的。
對的,麵前的馬不是蠢馬而是烏騅。顧白徵翻身上馬,然而俯下身子,烏騅又從剛才進來的牆洞內原路回去。
青要宮眾人都愣愣的看著,等回過神來想要去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烏騅和蠢馬一樣,速度十分快,不是人力可以追上的。於是,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顧白徵跑掉了。有些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也不需要什麼等待,顧白徵騎著烏騅就朝肖溪故的軍營奔去。在這尚思城她隻認識這一個地方,她也相信,丁水必然也會選擇這麼一個地方先行躲避,即使肖溪故不在,即使邊境告急。
軍營裏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空空蕩蕩的,仿佛是一座鬼城。
夥房的大鍋裏,湯水還冒著熱氣。顧白徵用勺子舀起一勺,又漏下。果然很急呢。她想著。
然後兜兜轉轉,希望在這軍營裏找出個把個能問話的人。丁水還沒有回來。或許是死在半路上了,或許是被追到了帶走了,又或者是還沒有甩脫光頭紅毛,但是無論如何,隻要有機會,蠢馬總會有辦法跑回來的。
蠢馬也沒有回來,顯然,暫時丁水是安全的。隻不過就他的身體,拖的時間越長就越不利。
哎。顧白徵歎一口氣,來到了肖溪故的大帳裏。這是顧白徵相對熟悉的地方。她坐下,從身上掏出坑蒙拐騙來的藥丸子,一字排開,慢慢數著。
一共是九十顆。
顧白徵算是看明白了,結合光頭紅毛的所作所為,她知道了為什麼光頭紅毛如此闊氣,因為她僅僅隻是誘餌,他們正是要她逃走。這樣才能引出丁水或者說拖累丁水。
光頭紅毛做得很好了,甚至聯係了囂闞。隻不過千算萬算他沒有算到顧白徵這裏出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