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水和肖溪故是怎麼認識的呢。
其實也算是英雄相惜吧。
朝廷和江湖互不幹擾,於是兩人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於公?有什麼可公的?朝廷起起落落那麼多年,從來就沒有出手動過青要宮,盡管這是一個邪教,但是江湖的事情朝廷不想參與。
即使參與了,那麼遠的地方,和肖溪故也沒有關係,所以,肖溪故和丁水的友誼長存。
丁水並不常常來到邊防,但是出於對好友的尊重,也是為了青要宮或者說自己考慮,他每年必然要抽出一段時間,在未明各地遊蕩。
不知道的人隻覺得他在遊蕩,遊山玩水。其實是在會見朋友。會見朋友,也是為了人際關係。為的就是以防這一天。
丁水想不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他騎著馬,抱著顧白徵,朝著尚思城外奔去。
肖溪故當然在尚思城裏有府邸,但是這府邸空落落的也就一個空殼。
好的將領,和自己的士兵同吃同住。肖溪故時常就是住在軍隊訓練駐紮地方的帳子裏,和別的士兵沒有太大的區別。
所以丁水放棄府邸直接出城了。
在城門的時候當然被攔下了。首先已經是夜裏了,其次,他抱著一個瘦弱的男子,樣子十分可疑,又穿著黑衣。守城衛兵是自然不敢放行的。
此時丁水不能刷臉。於是他想到了顧白徵在江州城的時候在官府裏暢通無阻的走路。這小西瓜雖然是個將軍,但是也算是朝廷管的吧,那這小太監的身份應該好用。
於是丁水麵色不懂,對著攔住他的守城衛兵說道:“我有急事要見肖將軍。”
“肖將軍日理萬機,哪裏是你們這種平民相見就見得的?”守城衛兵狐假虎威的說道。在這尚思城,肖溪故的地位比皇帝都要高。
“把這個交給肖溪故他就自然會來迎接我們。”丁水順手摸下了顧白徵腰間的一塊腰牌,遞給守城衛兵。
守城衛兵起先是不滿意丁水的態度。但是他們是敬業的,那腰牌還是被他們接到了手裏,腰牌是象牙材質,一看就非同小可,再看這腰牌上刻著的字:“東廠”。
守城衛兵們於是不得不嚴肅對待。
雖說肖溪故的地位在尚思城比皇帝高,但是那也隻會在尚思城,而且那也隻是肖溪故肖將軍而已。他們到頭來還是守城的衛兵。
沒事嚇嚇普通百姓耀武揚威一番還可以,這碰上真的朝廷上麵派來的人就慫了。更何況是東廠來的。
東廠,誰不知道是皇帝的鷹犬。而在未明這個時期,東廠也算是一家獨大,頗有一番功高蓋主的意思在裏麵。
於是守城衛兵不敢怠慢,連忙捧著腰牌去找肖溪故。而此時,丁水也被奉為了上賓。
丁水很看不起守城衛兵這一番勢利的表現,但是也不能管那麼多,安安靜靜的等著。
過了不多久,顯然無論是守城衛兵趕去送腰牌,還是接到腰牌後急忙趕來的肖溪故,都是用了最快的馬,快馬加鞭的趕著。
大老遠的。肖溪故連忙喊道:“不知公公深夜造訪,有失遠迎。”
城門此時打開。丁水抱著顧白徵在裏頭,睡眼惺忪頭發淩亂的肖溪故在外頭。
城門打開的那一刻,兩人對視,刹那間電光火石。
“格老子的!怎麼是你?”肖溪故再看了腰牌一眼才仔細打量丁水,罵了句髒話然後問道,“你小子投靠朝廷去閹割了麼?”
“滾!”冷眼看著衝上來要和自己親密擁抱,事實上隻是想證明自己是男是女的肖溪故,丁水冷冷的說道。
“先跟我來吧。”肖溪故看得出丁水心情不好,也不再打趣,對著守城衛兵點點頭,於是守城衛兵收了武器,放丁水出了城。
“喲,這還有一匹好馬。”肖溪故看人先看馬,顯然顧白徵那麼大一個美女,雖然是男裝打扮,對肖溪故來說,還不如蠢馬來得誘人。幸好顧白徵沒有醒著,否則人不如馬係列又要記入新篇章。
“馬不是我的,腰牌也不是我的。”丁水看肖溪故兩眼放光於是還是解釋道。
肖溪故終於注意到丁水懷裏的顧白徵了。他於是問:“是他的?這是個東廠太監?”
“嗯,小太監。”丁水點頭。
“我不信。”肖溪故說道,“小太監如何會有這樣好的馬,而你,如何會和朝廷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