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黑馬也發出了聲音:“是那些人!”
“哪些人?”顧白徵聽得一頭霧水。
“他主人的仇家。”蠢馬解釋道,轉頭問黑馬:“多少人?”
“五個。”黑馬側耳聽了聽說道。
顧白徵知道為什麼蠢馬對黑馬一見鍾情了,因為實在是帥,英俊,而且很優秀。這樣靠聽,大老遠的聽就知道遠處有幾人,什麼人的能力,大概不是普通馬能做到的。
“等一下!”顧白徵打斷兩馬的對話,“我記得,你們好像告訴我,它的主人。”顧白徵說著,點了點黑馬,“受傷了是麼?”
“嗯。”黑馬表情嚴肅的點點頭,長長的睫毛閃了閃,“半死。”
“現在還碰上了仇家?”顧白徵牙齒微微發顫,說話都有點不清楚了,感覺在忍耐著是麼。
“傷了他的本也是他的仇人。”黑馬垂下眼睛說道。
“那你們還囉嗦什麼,救人啊!”顧白徵聽了,連忙拉起馬韁夾起蠢馬的肚子。
蠢馬條件反射的撒開腳丫子,於是黑馬也朝著某個方向奔去。
遠遠的便看到在最高處的一棵大樹下,五個人圍著一個斜倚著樹的黑衣人。隻見六人都持著武器,兵戎相見的,而靠著樹的人拿著的正是一把大刀。
顧白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那把大刀印象特別深刻,大概是體積大的緣故。反正顧白徵已經確信那是那個帶殺氣的人了。
他穿著黑衣服,於是顧白徵也沒看出他有什麼傷,興許血已經把衣服打濕了,否則他也不會靠著樹。
幾人似乎在說話,在交涉。顧白徵看這陣勢,倒是沒有馬上衝上去,她拉緊了蠢馬的馬韁停了下來。
黑馬也停在了她的旁邊,一副完全聽從她的教誨的樣子。
“我們不能從側麵走,繞過去。”顧白徵說道,“一會衝過去,我把你主人救上來,你殿後知道麼,我覺得那群人可能會武功。如果有人追過來你就踹他們!”顧白徵對著黑馬說。看著像是貪生怕死,居然讓馬兒殿後,可是大夥兒都知道,此時也隻有這個辦法行得通。
無論是蠢馬還是黑馬都沒有辦法去拯救黑衣人,顧白徵隻能出此下策。
“走走走,我們走側麵。我們先走,你跟在後麵好麼,然後回客棧彙合。”顧白徵對著黑馬說道,然後就駕著蠢馬超黑衣人衝過去了。
隨著距離的接近,顧白徵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還有殺氣。
蠢馬是一匹好馬,這點不需要強調,好馬最基礎的一個判斷方式就是腳接觸地麵的時候聲音小。
所以也許因為那五個人對待黑衣人太過專心,直到顧白徵和他們不到五米的距離的時候眾人才發現了她。
當然,不能否認顧白徵一直拉著蠢馬利用大樹卡著那些人的視線。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顧白徵一夾馬肚子,又加快了速度。然後當著眾人的麵,躲避開了發呆中眾人的兵器,衝入了人群,樹下。
然後她仰身一躺,一把拽住了黑衣人的腰帶,使出吃奶的勁兒把黑衣人抓起來想拉到馬上。
可惜她實在是力氣太小了,即使黑衣人看起來瘦弱,但是仍然是一個大男子,並不是顧白徵能輕易提起的重量。
眼看著情況危急,這時候,黑衣人回過神來,看到顧白徵,眼睛一亮,他說:“是你!”
顧白徵看黑衣人,他的帽子已經歪了,但是蒙著麵,斜斜的露出一隻眼睛。她以為黑衣人說的是之前的偶遇,於是不得不承認道:“是我。快上來。”
黑衣人於是腳下點地,借著顧白徵拉扯的勁兒輕輕巧巧的上了馬,坐在顧白徵身後,伸手環抱住顧白徵搶過馬韁,然後嘴上叫道:“駕!”
蠢馬也沒有受多一個人重量的影響,撒著丫子就跑。
後麵那五個人終於回過神來,帶頭的那個叫道:“追!別讓他跑了!”
顧白徵聽得身後的人發出輕微的倒吸涼氣的聲音伴隨著輕輕的呻吟。她於是本來很在意這人和她靠那麼近的,這時候卻不太在意了。她說:“你還好吧?”
“唔——”那人隻發出這樣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兩人便聽得身後很響的什麼東西摔倒的聲音還有叫罵聲。
兩人回頭,隻見黑馬一路橫衝直撞,見人就往別人身上踩。
“哢擦。”顧白徵覺得自己似乎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也是夠狠的。”顧白徵看著黑馬咂舌道。
“也不看看是誰的馬。”這時候,黑衣人居然說話了,語氣裏滿滿的都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