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番,她準備出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官老爺派人送過來的所謂的特產。你要說一般地方的特產都是一些農作物吧。而且所謂禮輕情意重,那送禮也不該這樣啊。
顧白徵住的是比較好的客棧,雖然沒有錢給那客棧老板,但是客棧老板早早就表示,不要顧白徵的錢,隻要顧白徵住在這裏,已經是對他最大的認同了。
顧白徵不好拒絕,就像是官老爺的禮物一樣,不好拒絕。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官場那麼黑暗了。你倒是想拒絕啊,拒絕的掉麼?
這客棧也算是高門高戶了,官老爺的禮物居然生生擋住了大半個門,也不怪顧白徵撞上去。
顧白徵掀開那罩著禮物的錦緞,不由得咂舌,怎麼說呢,這罩著禮物的錦緞都是一般人家用不起的布料,一個小城的知府,如果清正廉潔,如何能有這樣的奢侈勁。要知道,一般罩著禮物的布料就像是現代的塑料袋一樣,屬於消耗品。
有這麼玩的麼?想到這裏,顧白徵本來還想看看所謂的特產是什麼的,要是是好吃的,她也還能接受。似乎現代人說的特產都是好吃的。隻有這古代不同。
顧白徵看這官老爺的手筆,有點不想看下去了。那布料下的箱子裏想必是貴重的東西。可別是黃金,顧白徵咬緊牙,終於還是掀開了箱子的蓋子。
箱子裏倒不是黃金,而是玉石,大塊的,未打磨的,已經開過了,能看到粗糙的石頭的表麵上總有那麼一個口子,被切開,露出裏麵的或青翠或潔白的玉料。
顧白徵抱一塊輕一些的起來看,出了箱子,在日光的照耀下,隻那一個小口,便反射出流光溢彩來。看的顧白徵的眼睛裏都是水。
這玉,水頭足啊,透徹啊。
顧白徵不由得感歎,這官老爺也是有點水平。為了表示是土特產,特地不處理,保留著土的特質。
隻不過,顧白徵始終是要走的人,這麼些東西還真不好攜帶。除非——除非——顧白徵腦子裏有了個不一般的計劃。
這時候,樓下突然有人急忙跑上來的腳步聲,顧白徵聽得真切,便一腳跨出房門去想看一眼。這就正好和衝上來的人撞一個滿懷。
這些人現在叫顧白徵都叫做白公子。隻因為顧白徵叫他們叫她小白就好,這些人便不管顧白徵的性別,叫了個白公子的敬稱。顧白徵也算是有意隱瞞自己的性別,於是也不和這些人爭論。
迎麵跑過來的正是客棧的老板。
老板一邊跑一邊揮手叫道:“小白!小白!”
顧白徵聽著,扶住老板問道:“怎麼了?”
“門外!門外!”老板摸摸自己的鼻子,又拍拍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門外?”顧白徵也不著急,她扮演的畢竟是一方高人,不適合急躁。
“門外有一匹馬!你快來看看!”老板叫道,語氣裏不乏興奮。
“馬?!”顧白徵這時候吊不住了。畢竟是馬,可能是蠢馬,顧白徵露出了急躁的神情,她問,“什麼樣的馬?”
“好馬!特別通人性!白色的,長腿!眼睛黑亮,牙口好!腱子肉特別多——”老板還沒說完,顧白徵就伸手表示已經知道了。
她幾乎是腳有點輕飄飄的走下樓去。聽老板的描述,那就是蠢馬了。天啊,蠢馬,她闊別重逢的蠢馬。
顧白徵有點想哭。畢竟此時蠢馬的身份不再是一匹馬,而是顧白徵的一個朋友,之交,搭檔。認識到這一點的顧白徵怎麼能不感動?
老板伸手想拉住顧白徵,卻因為顧白徵飄忽又飛快的腳步抓了個空。
“等一下!白公子!”老板叫道。
“啥啥啥?!”顧白徵一邊超樓下門外跑一邊應到老板的叫聲。
她顯然跑得很快,老板的腳步追不上,老板的叫聲也追不上。隨著映入眼簾的蠢馬的身姿以及——蠢馬身後的另一匹黑馬,老板的叫聲也來了:“但是它好像帶了它朋友來!”
不用老板說,顧白徵也看到了。她心裏生出一點不明所以的滋味。她低聲對蠢馬說:“你知不知道我在擔心呢。”
“噅!”蠢馬長嘯一聲。
“這是你朋友?”顧白徵轉眼看向那匹黑馬問道,“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噅!”蠢馬又叫一聲,隻表達了情緒並沒與表達意思。顧白徵打量著黑馬,像是在看一個情敵。突然,她腦子一抽,覺得脊梁骨有點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