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徵大惱,脫下鞋子朝著袁清砸過去。袁清側身一躲,鞋子砸到了無辜的食人族族人甲。
顧白徵無奈,轉身,歎口氣,然後說:“你注意一下身體。”說罷,就跟著婦女們走了。
她對於食人族的流程已經清清楚楚了,首先必然又是洗洗幹淨。
袁清看著顧白徵走出門外,也自顧自的在一群食人族人的擁簇下,朝著整個部落的正中間走去。那裏是族長住的地方,也是袁清住的地方。那裏有袁清老早就準備好的一切。
他一邊走,一邊摸著下巴嘀咕道:“用錢去取悅?究竟應該怎麼做呢?”
顧白徵又洗了澡,洗澡的時候,縱使水那麼冷,居然也趴在池子邊睡著了。要不是那些婦女覺得顧白徵太久了,偷偷回頭看一眼,把顧白徵從水池裏拉出來,顧白徵也許要溺死在水裏了。
於是渾渾噩噩的顧白徵紅著眼睛,打著嗬欠的行屍走肉一般的跟著婦女們走著。
木然的被套上了衣服,木然的被化上了妝。顧白徵看看水中倒影中的自己才發現,這食人族已經完全被自己和袁清未明化了,居然有完整地一套未明的新婚禮服。鳳冠霞帔。
然後顧白徵就被蒙上了蓋頭了,什麼也看不到了,隻能看到自己腳下的土地。被人牽著手走。此時的顧白徵也還是麻木的,一個一晚上操勞沒有睡覺的人,唯一的想法就是睡覺。
顧白徵又一次體驗了紅軍長征的艱苦,真的是可以閉著眼睛走路的。等顧白徵停下腳步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手裏握著的人的手感變了。
那是一隻潮濕的溫軟的手,重點是細皮嫩肉的,堪比最好的水豆腐。
顧白徵用牙齒都能想出這是誰的手。於是她的嘴裏自動分泌出了鹹腥的味道的唾液,搞得她有點難受。
“嘿嘿。小白,我總算是等到你了。”頭上方傳來袁清的聲音,帶著痞氣。但是又是清朗的純淨的。
“嘰裏咕嚕哄!”食人族的某人說道。顧白徵帶著紅蓋頭,看不到人,隻能聽到聲音,但是想來應該是那個詭異的祭司。
“這是一拜天地的意思。”袁清給顧白徵解釋,然後攙扶著顧白徵轉身,朝著門外的天地拜了一拜。
顧白徵跟著拜了一拜。腦子卻想到了,這二拜高堂該怎麼個玩法?袁清的父母健在,而自己的父母,好吧,說這個時代的父母好了,顧天晴是還在的,隻不過知道顧天晴是她母親的人也許都不存在吧。哦,顧伯伯算一個,那也隻有一個。
這沒有高堂可拜的婚禮有沒有法律效應呢?顧白徵想著。突然腦子裏閃過一點什麼訊息,但是閃得太快顧白徵沒來得及抓住它。
是什麼呢?
顧白徵跟著袁清回到原處,聽著祭司的鳥語,袁清解釋道:“這是二拜高堂的意思。”
“可是高堂在哪呢?”顧白徵問,腦子裏還在努力搜索剛才自己閃過的想法,似乎很重要,所以顧白徵不肯放棄。
“這種東西,意思一下就好了。”袁清對著顧白徵耳語。在外人看來有點小曖昧,兩人完全就是恩愛的夫妻的模樣。
而食人族族長在今早上看到袁清意氣風發的時候,問袁清感覺如何,袁清隻是笑而不語。
好吧好吧,顧白徵和袁清攜手朝著某一個方向拜了一拜。顧白徵因為看不到,完全不知道那個方向有什麼,隻是懵懂的跟著做便是。
歸位。繼續鳥語。袁清笑著說:“這不用我解釋自己能猜出來吧,夫妻對拜,小白。”他最後一句小白叫得溫柔,仿佛能擰出水來。
顧白徵才從恍惚的睡意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在成婚啊。一輩子一次的婚姻大事啊。可是為什麼,自己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東西,就是剛才一閃而過的東西,怎麼也抓不著。
兩人對拜,相互鞠躬。這就算是禮成了。
他們無論是從食人族風俗上或是未明的禮儀上,都算是夫妻了。
顧白徵又覺得恍惚。一切都像是迷幻,不真切的,像是一個並不太完美的夢。而自己被人牽引著走在夢中。穿過說著莫名其妙語言的人群。
這次食人族族長沒有再給袁清什麼機會耍花花腸子。直接壓著兩人到了所謂的洞房裏。洞房就是昨夜顧白徵和袁清睡覺的那個石室,此時已經被收拾幹淨了。
食人族族長帶著祭司還有幾個比較有身份地位的人跟著,別的人都到一邊喝酒去了。
袁清摸摸下巴。顧白徵左眼頻頻在跳。
“喂!”顧白徵抖著袁清的手問道,“左眼跳是不祥的預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