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俊卻突然拉住老伍說:“好像我也出現幻覺了,我好像看到了我家少爺和小白。”
顧白徵聽了袁俊的話四下張望,她好像也明白了整個防衛為何鬆懈了,因為喝酒的地方可以輕易的看到山下,也就是可以輕易地用滾石攻擊山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山下有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公子,正騎著一匹跑得不太快的馬朝這邊跑過來。
雖然衣服換了,但是就像袁俊一樣,顧白徵也大老遠可以認出袁清。
現在的情況,沒有一個人能搞清楚。直到袁清也上到了山上。
“你們這是個什麼情況?”袁清看著麵前的幾個人,人都是自己認識的人,怎麼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認識的事情呢。
老伍不是喜歡顧白徵的麼,為什麼顧白徵在他麵前,他卻在喝酒。
顧白徵不是來救袁俊的麼?為什麼袁俊在顧白徵麵前,顧白徵卻隻是看著。
袁俊不是被關著的麼?為什麼現在他卻坐在老伍身旁喝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袁清想不明白的。
但是顧白徵同樣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袁俊,比如袁清。她是萬萬沒想到袁清會來的。於是驚喜。
但是此時,大家聽了袁清的話,至少喝酒的兩人聽了袁清的話,才發現:“!啥?你們不是幻覺?”
“幻覺你個悠悠球啊!”顧白徵叫道,然後對著袁清說,“你的馬慢,快跑!”然後又對著袁俊說,“你快上馬。”她同樣朝著袁俊伸出了手。
袁俊說不感動是假的,雖然他之前有那樣的覺悟才想留在霾風寨的,但是他始終是下人出身,無論哪個下人被主子所惦記,出生入死的惦記,總是會感動的。
這似乎讓他覺得他不再是一個下人,而是一個朋友,袁清和顧白徵的朋友。
但是袁俊能走麼?
老伍什麼都沒有說。
袁俊想了想說:“小白,你能照顧好我們家少爺麼?”
“啥?你什麼時候和他成了一家人了?”顧白徵吃驚道。
袁清以為顧白徵吃醋,搖搖頭。袁俊於是也搖搖頭。於是這一茬過。顧白徵說:“他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不是麼?”
袁清能走過來找袁俊就已經證明了他內心的成長,顧白徵相信,雖然袁清因為自己而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很幼稚,但是他很快就會成熟起來,在這場鬧劇開頭的旅途中,很快的成長起來。
“那我不跟你們走了。”袁俊說。
“為什麼?”袁清問。
顧白徵看著眼前的陣勢倒是明白了幾分,袁俊是打算待在霾風寨呢。
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選擇不是?於是顧白徵調轉馬頭終於看向了老伍。
老伍之前一直在顧白徵的左側偷看她,現在顧白徵轉向他的時候,他連忙調轉眼神,轉過頭假裝看在別處,要多假有多假。
顧白徵笑。
老伍自己都沒有注意,因為他的緊張,他手中的酒都灑了出來。
顧白徵說:“老伍,你是真心想收了袁俊麼?”
老伍支支吾吾。
“不是看在我的麵子?”顧白徵咄咄逼人。
老伍輕聲嘀咕:“誰看在你的麵子了,你有什麼麵子?”
顧白徵挑眉輕笑:“那你的箭為何射偏?”
老伍:“......”
顧白徵繼續笑:“那你為何不追擊我們?”
老伍:“......”
最後顧白徵繼續笑,老伍隻得說:“小白,我們都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了,結婚不成仁義在不是?你何必還來嘲笑我?”
“我沒有呢。”顧白徵說,“隻是希望你端正我們之間的關係。”
老伍窘迫的笑了笑:“這找個女人還不容易,每天從這條路上路過的娘們兒,不說十個也有五個!”
這話倒是沒有錯,但是老伍還沒有饑渴到那種地步,逮住一個女人就做壓寨夫人,其實霾風寨整體來說還是欣欣向榮,積極向上的。
顧白徵隻是笑,不再說話,袁清黑著個臉,現在自己不僅連女人,男人也被這土匪頭子搶,想想也有點可怕,看來他也該留留胡子練練肌肉了。
“還有什麼事?”老伍最後還是沒有再開口對顧白徵說什麼,自己該做的都做了,顧白徵什麼都沒有說,意思就是他和顧白徵之間,根本沒有可能。
“袁俊你真不走麼?”顧白徵最後問袁俊。
老伍一拍桌子站起來:“呔!我不過是想要一個搬舵,你不願意做,現在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做,你還要和我過不去麼?”
顧白徵聽了老伍的話,看看袁俊,最後還是調轉馬頭走了。
袁清走在顧白徵後頭,不僅僅是因為馬慢,還因為袁俊把之前艾高義給他的四萬兩剩下的餘錢還有顧白徵的一些東西都交給了他。
“此次一別,江湖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