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被撞開了,心情有點不愉悅,他拍拍自己的衣服,站得離牢房遠了些,他說:“王爺有事情要問你。”
顧白徵眼睛一亮,她借著小守衛的身體擋著然後開始撬鎖。一邊撬鎖,一邊還轉移公子的注意力問道:“王爺找我有什麼事呢?”
公子注意到顧白徵表情的變化,連忙潑一盆冷水,他說:“別得意,不是什麼好事。”他不樂意看到九亦鈞召喚顧白徵的。
但是無論他怎麼改變九亦鈞的性格,卻不能改變九亦鈞的興趣,九亦鈞喜歡畫畫,但凡和畫畫沾邊的事情就離不開顧白徵了。
所有的東西都是顧白徵的痕跡,顧白徵的氣息。
更可怕的是,今天一早九亦鈞居然拿出一副畫,問他畫上的是誰?
他當時遠遠地看,是一個女人,蘋果臉的女子。
仔細看便看到細致的刺繡長衫,暗紋披肩,頭綰烏蠻髻,發簪白銀篦一副貴族女子的打扮。
再看那臉,分明是當初那個小太監的臉。
公子不由的腦補出九亦鈞幫顧白徵畫畫時候的一副變態的場景。
在他看來,讓一個太監穿女裝,打扮的這樣花枝招展絕對是病症,雖然他不能否認,那個小太監確實是一副好皮囊,漂亮得讓人嫉妒。
可是!公子再看那畫,一想到那是個太監,立刻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九亦鈞問公子:“你見過這個人麼?”
公子連忙誠惶誠恐的搖頭。
九亦鈞又說:“怎麼可能沒有見過,你不是一直待在我身邊的麼?”
公子說:“我確實是一直待在王爺身邊,但是確實是沒有見過這女子,不知王爺什麼時候見到的這個女子?”
九亦鈞想了想說:“在夢裏。”
公子立刻掩飾住自己古怪的表情,一個男人夢裏出現的女人,這樣女神級別的女人,夢裏做了什麼自是不必說,可是,這個是個太監啊!
公子幾乎忍不住自己反胃的感覺了。
九亦鈞這會子倒是沒有注意公子的表情,他自己喃喃的說:“不可能,如果沒有見過的話不可能畫出那麼逼真的素描,這一定是我見過的人。”
於是他拿著這幅畫去問了河陽宮裏的別的人。
於是大家都帶著詭異的麵色告訴九亦鈞:“回王爺,這個人我們倒是見過,隻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誰?”九亦鈞急切的問道。
“是小白。”大夥兒一起回答。
“小白是誰?”九亦鈞皺起眉頭。
公子爺皺起眉頭。
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這個人格腦子裏的關於顧白徵的事情切斷,這下子又要被提起來了,真是失策。
可是,還是那件事情,有關繪畫的,到處都是顧白徵的痕跡。
他不可能不讓九亦鈞畫畫,顏料上有顧白徵的筆記。
畫上有顧白徵的風姿。
甚至每一隻筆每一張紙上都有顧白徵設計的logo。
公子覺得很絕望,仿佛顧白徵雖然被關起來了,但是他的靈魂仍然在和他做鬥爭。步步逼近。
“廉安。你去把那個什麼小白給我帶過來,我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人。”九亦鈞對著公子命令道。
於是公子隻得領命,來找顧白徵。
顧白徵總算是把鎖撬開了,好像沒有鉛筆屑,要吃力很多,然後顧白徵伸手把小守衛掰一個個,小守衛麵朝著她。
這下子小守衛倒是識趣。他假裝是自己打開了門,然後把顧白徵帶出來。
“怎麼沒有鎖扣著他?”公子不開心,看著顧白徵輕輕鬆鬆和個普通人一樣。
“因為窮。”大胡子沒好氣的說。
“你!”公子指著大胡子想說什麼,後來一想,確實,沒有給牢房撥多少錢,這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大胡子張開嘴巴說:“我怎麼了?”
公子深吸一口氣說:“不和你一般見識。走吧小太監。”公子對著顧白徵勾勾手指,然後轉身要離開牢房。
然後頭就撞到了地牢的石壁。
顧白徵馬上故意的開心的大笑起來。
她毫不掩飾自己對公子的厭惡。
可是嘴炮一時之快根本不能給公子造成傷害,顧白徵知道。她必須抓住麵前的機會,要是在九亦鈞麵前,一定要在九亦鈞麵前,反踩公子。
既然公子把九亦鈞看成是他的榮耀,顧白徵一定要在他的榮耀麵前打敗他。
於是顧白徵雄赳赳氣昂昂的跟著公子往九亦鈞的閣樓上去的。
可是,事實上,她一點底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