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小白麼?他不是進宮做太監了麼?”男子的聲音說道。
“惹了事情回來解決呢。”顧大娘說。
然後,吧啦吧啦,兩個中年人從顧白徵進宮前一直開始聊,聊到顧白徵出生時,家長裏短的八卦。顧白徵好難熬,難道不可以先開門讓她進去麼?不過這樣站著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她知道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
他,顧白徵,本來是姐兒顧天晴的私生子,因故送到皇宮裏做太監。這些和顧白徵最好的設想出入不大。但是他們聊那麼多,居然都還不給顧白徵開門,還有,顧伯伯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親啊,這點也沒有說。
顧白徵的八卦之心啊,熊熊燃燒。
終於,顧白徵忍無可忍了,回到了七號屋,然後發現,七號屋靠近八號屋的那一麵牆上赫然有一扇門,直通八號。
顧天晴顧大娘果然是這麼過來的。顧白徵深吸一口氣,走入了八號屋。
於是穿石青色單羅紗襖,綁黃色鳥紋帶,灰發飄逸,虎目有神,體型結實的顧伯伯對著顧大娘說:“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吧,我這邊和小白好好談談。”
於是顧大娘回去了。
顧白徵看顧伯伯的第一眼就有點害怕,這種人不像是做違法亂紀事情的人,反而更像是捉違法亂紀事情的人。
媽媽,我害怕。顧白徵在心裏想。
我不想和你聊天。顧白徵在心裏想。
“你想要什麼?”顧伯伯問。
“龍袍的布料,還有一塊紅綢子的蓋頭。”顧白徵認真的說道。
“唔,龍袍和蓋頭。”顧伯伯想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他說,“我知道你丟的是什麼了,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隻要你有錢。”
“鄰居不打折麼?”顧白徵講價道。她內心還想,也許你還是我爸呢。她試圖從顧伯伯臉上看到和自己半點的類似,可是沒有。好牽強的親戚關係,顧白徵在心裏說。於是不敢說出來,丟人現眼。
“不啊,沒錢我和你娘怎麼吃飯的。”顧伯伯問。
顧白徵掏出口袋,翻過來,空空如也:“我是真沒錢。”突然,手在下半身觸到一個東西——腰牌。於是她顧不得太多,問道,“可以用東西抵債麼?”
“比如?”顧伯伯抬起眼睛問道。
“你先給我看看你的龍袍布料是不是一樣的我才能決定給不給你看我那東西。”顧白徵談起了條件,她不喜歡太被動,特別是像在像顧伯伯這樣的人麵前。
“好。”顧伯伯拍拍手,稱讚道。然後他走進自己的屋子,顧白徵本來在外麵等著的,顧伯伯卻伸頭出窗子叫她進屋子。
顧白徵走進了屋子。眼前果然有一匹龍袍布料,還有很多塊紅蓋頭。
顧白徵摸摸龍袍布料,手感和之前那件一模一樣,花紋也是一樣的,龍,雲紋,水紋。
至於蓋頭,顧白徵一塊一塊的看,終於發現,這些刺繡方法和之前看到那塊完全一樣。而最後一塊的蓋頭,簡直就像是原來那塊。
“行。”顧白徵點點頭。掏出自己的腰牌遞給顧伯伯。
顧伯伯看一眼,馬上露出閃光的眼神。他問:“你是給上一半給我還是下一半給我?”
“啊?”顧白徵聽不太懂。
顧伯伯自顧自的說道:“還是下一半吧,畢竟你是東廠的人呢。”說罷,他自己做主的將腰牌分成了兩半。
什麼?腰牌還能分成兩半!顧白徵結舌。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她不是東廠的人啊!顧白徵內心在咆哮,怎麼顧大娘和顧伯伯是這樣的類似啊,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顧白徵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和他們說話了。
顧白徵默不作聲的從顧伯伯手裏接過剩下的那半塊腰牌,現在腰牌的形狀更加方正了,隻有兩個字了,東廠。
顧白徵仔細看了腰牌的邊緣,沒有什麼接口啊,是怎麼和另一半拆開的?
顧白徵想問,又不敢問。要是問了好像要連這一半都要給顧伯伯,畢竟如果顧伯伯沒有誤會,顧白徵是想把一整塊給他的。
顧白徵小心的收好腰牌,然後收好蓋頭,然後抱著龍袍布料朝著他老娘的七號屋子去了。臨關上門前,她又折了回到顧伯伯身前。
“怎麼了?”顧伯伯看顧白徵賊賊的笑問道。
“顧伯伯,我買你那麼多東西,是不是應該有贈品啊?”顧白徵笑眯眯的問。
“我就知道你。”顧伯伯對著顧白徵豎起拇指說道,然後從自己屋子裏拿出一個東西,他說,“我就知道你還需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