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不明白了,既然這樣,那小都子這塊腰牌為什麼要給自己。
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小都子是一個特別組織的人,而這個組織早就在一開始就看上自己了。
那顧白徵又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被看上。
自己在見到小都子那會沒有表現出絲毫特點,值得被看上的。
顧白徵覺得,應該找小都子談談。
不過現在的問題,大概是出宮。
顧白徵大搖大擺的走向薑風華和還轉著頭不忍直視的安順。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走啦。”顧白徵拍拍安順的肩膀叫道。
安順驟然轉身,捏住顧白徵的肩膀,張張口,又閉上了,什麼也沒有說。
顧白徵抬起手握了握安順的手掌說:“我都知道啦。走吧。”
於是安順走在了前頭。
薑風華和顧白徵並排走著。薑風華本來就不是喜歡多說話的人,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去問顧白徵太多的事情,於是他隻是在顧白徵身旁走著。當顧白徵往前看的時候,他才偷偷轉頭看看顧白徵的臉。
待顧白徵有點意識轉過頭看他的時候,他又馬上收回目光。
顧白徵吧,自己剛裝完,雖然不好開口,可是看到的兩個人都不問自己也是有點小失落,就這麼怪怪的,三個人前後走著。
“我們先送你去碼頭吧。”顧白徵突然開口對薑風華說。
“也好。”薑風華要離開,不僅僅是離開皇宮,他要離開整個世俗。
“你今後已經想好了麼?”顧白徵看著薑風華,一個小孩子的樣子,背一個包袱,站在等船的旅人堆裏問道。
“回去看我師傅。”薑風華說,“我本來就不是皇宮裏的人。”
“哦哦哦。”顧白徵點點頭。她想問的不是這些,隻是一下子找不到話頭,一下子,兩個人相對無言。
突然,本來擁擠凝滯的人群有一絲騷動,然後衝出一夥人,蒙著麵,舉著刀,對著人群叫道:“不許動!”
顧白徵扶額。這叫做出門沒看黃曆麼?怎麼諸事不利的樣子。這架勢好像是搶劫。不過幸好帶了安順。
咦?安順呢?
顧白徵張望,才發現茫茫人海中,安順似乎消失不見了。顧白徵也想彎下身,匿入人海,於是她想都沒想的拉住了薑風華的手,彎下身子。
然後,一把刀就這麼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就是你!幹嘛呢?”顧白徵的麵前突然就圍了一圈黑衣大漢,凶神惡煞的樣子。
顧白徵堆起笑臉說道:“大爺,嘿嘿,大爺。”然後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顧白徵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語言天賦。
重要的是安順呢。
顧白徵脖子上架著刀,不敢張望。然後,那些黑衣大漢對著人群喊道:“男人都站岸上,女人和小孩到船上!”
顧白徵拉著薑風華,看看周圍人群騷動,抱著小孩的婦女默默的流下了淚水。在場那麼多男人,那麼多壯丁,沒有人站出來,就眼看著,那些黑衣人逼迫著婦女和小孩上船。
“這是怎麼回事?”顧白徵低聲說道。
薑風華搖搖頭。
其他人自然更不會回答。
顧白徵和薑風華站著不動,自然隻能慢慢的觀察一下情況。顧白徵看到那隻停在碼頭的大船的船頭刻畫著一隻像龍一樣的生物,瞪目衝天,爪子活靈活現似乎要伸出來。
隻不過,這不是龍,隻有四個爪子,這是蛟。顧白徵自然知道這一點,這世間膽敢用龍的,除了皇族,沒有別人,更何況這些小嘍嘍一般的劫匪。
其實,很難理解顧白徵的勇氣,自己都這樣子了,還敢那麼蔑視的覺得別人是小嘍嘍。
顧白徵不想這樣,可是沒辦法,自己救不得那些婦女兒童。在場的男人那麼多,也沒有人出手,隻能等一個蓋世英雄。顯然顧白徵不是那個蓋世英雄。
她深吸一口氣,聽著身旁的啜泣叫喊,她聞到空氣裏淚水的鹹濕的味道。
哦,那不是空氣裏淚水的味道,那鹹濕的味道是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