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陽趕緊起身,團團做了個揖:“不敢當,皇後娘娘言重了。”
長孫皇後坐下,又道:“這第二件事,卻是商談婚事來了。”
左少陽一愣:“商談婚事?”扭頭看了看喬巧兒和幾個妾室,見她們都是一臉茫然,又轉頭望向老爹左貴和母親梁氏。
梁氏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又望向左貴。
長孫皇後見狀有些愕然望著左貴:“怎麼,親家翁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左神醫嗎?”。
左少陽腦袋哄的一聲,長孫皇後稱左貴老爹是親家翁,難不成,老爹老娘悄悄給自己定了一門親事?
左少陽瞪眼望著父親,沉聲道:“爹這是怎麼回事?”
左貴也有些尷尬,慢慢從懷裏取出一張折好的金黃色錦緞,遞給左少陽。左少陽接過展開,隻見上麵寫著:“門下:今以常樂公主擇配合州神醫左忠少陽,與左門原配並嫡。欽此。”
這是皇帝的招駙馬聖旨,而被召的駙馬竟然是自己,要嫁給自己的公主,是唐高祖李淵最小的女兒,當今皇帝李世民的妹妹常樂公主
常樂公主生於貞觀七年,也就是太上皇李淵死前兩年年。
左少陽哭笑不得,心想自己把李淵殺掉了,現在皇帝要自己娶他女兒為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萬一將來這常樂公主知道是自己殺掉了她的父親,還不得睡夢中掐死自己?所以這門婚事萬萬不能結。當下瞧著左貴急聲道::“父親,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左貴把心一橫,道:“上次羅公公臨走之時,向為父宣了聖旨,定你為常樂公主的駙馬,並要為父納采禮。這是聖旨,為父豈敢違抗,便拿了一根珍珠翡翠金簪為作采。定下了這門親事。”
“父親”左少陽怒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商量當初就說過的,我的婚事必須我做主”
“有什麼好商量的?這是聖旨是必須接受的,莫非你還想抗旨不成?”
“抗旨又怎麼了?我不要娶妻,我已經有妻子了”
“聖旨說了,讓你並嫡皇上的恩典,還有什麼可以商量的?”
左少陽簡直氣瘋了,皇帝李世民顯然已經預見到自己很可能不會答應去給他治病,所以留了一手,招自己為駙馬。連女兒都給了自己,自己還能不替他治病?左少陽將聖旨往桌上一拍:“這件事沒有經過我,這門婚事不算數”
“令尊已經接旨,並納采為禮,兩家婚事已定,何來反悔?”
“我不管反正沒經過我,就不算數這指婚聖旨,我不遵守”
長孫皇後淡淡道:“父為子綱,這三綱之禮,神醫莫非也不遵守嗎?”。
左少陽胸脯一挺,道:“別的可以遵守,婚姻大事,隻能我自己做主”
長孫皇後柳眉微蹙,不溫不火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由兒女做主的?”
“這是我父親答應了的,當年他親口答應的,——父親,對吧?”
左貴瞪眼道:“是,但是那是尋常婚配,自然聽你的,可是這是聖旨,是皇帝的恩典,怎麼抗旨不遵?”
“好,你遵好了,反正我不娶”
“你”左貴嘭的一聲重重地拍在桌上,“你這逆子你……,你……”
左貴臉色蒼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捂著心口,手指頭不停哆嗦著,指著左少陽,然後頹然一歪,仰麵就倒。虧得梁氏見狀不對,趕緊扶住,將他放在交椅上,一疊聲的呼喚著。
左少陽急忙過去察看,隻見父親雙目緊閉,緊緊抓著心口衣襟,眉頭緊皺,麵色蒼白,冷汗淋漓,痛苦異常。急聲道:“父親,你怎麼了?那不舒服?心口痛?讓我看看”
左少陽說罷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左貴奮力一抖手,將他的手甩開:“不要你管你這逆子”
就在這一抓之下,左少陽已經感覺父親手腕冰涼,心中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