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陽想到,那一方手絹放在供桌上,隻怕會傳染其他無辜之人,杜敬已經中招,對其他人還是提個醒的好。便朗聲道:“諸位聽我一言!”
立即,從後堂傳來劉政會的冷笑:“聽你說?你個欽犯,明日就要下死牢了,還在這招搖?”
此言一出,其餘官員紛紛跟著說道:“說個屁啊你,就是你害死了杜宰相,等著殉葬吧!”
“你還不一頭撞死在這裏,還等什麼?”
“不要在這花言巧語了,趕緊回家上吊去吧!”
“賊子,會不得好死的!”
……
左少陽走到大堂前,突然將聲音提到最高,如裂錦一般厲聲叫道:“這句話關係在座眾人生死!聽不聽由你們!”
頓時,所有的人都靜下來了,麵麵相覷,望著左少陽。畢竟,事關自己,得聽聽才行,這種事總是寧可信其有的。
左少陽環顧四周,道:“跟我無冤無仇的人,請立即離開杜府,再不要踏入一步。當然,於我有仇的,便請留在府上。至於為什麼,我不想解釋,解釋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
劉政會指著左少陽跺腳罵道:“你這惡賊,這時候還詆毀杜宰相,想讓大家離開這裏,讓吊唁搞不成?你害死了他老人家還不算,還想破壞他的吊唁守靈?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杜敬衝出來指著左少陽惡狠狠道:“你要不說出個緣由來,我就讓你血濺五步!”
左少陽仰天大笑,傲然冷聲道:“我正想跟你同歸於盡!不過,為了不牽連無辜,我可以告訴你們為什麼!——杜宰相臨死之前一天,曾延我到府上給杜夫人和杜公子看病,我發現杜夫人和杜公子,還有府上不少仆從,其中不少是今日在大堂上招呼的shì從,他們都得了屍注之病,而且,杜夫人和幾個仆從的病非常重。我是小郎中,但自信是一個醫術很高的郎中,我會很多別人不會的醫術,特別是屍注。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在衢州治療過很多屍注病人,差不多都痊愈了。這件事已經上報了朝廷。我現在用我的醫術做擔保,負責任地說一句話,——屍注之病是可以在人之間傳染的,所以,我是好心提醒一下,那些不想被染上的人,特別是與我無冤無仇的人,還是離開的好!”
於老太醫站起身,冷聲道:“左少陽,你不要在這危言聳聽,天下誰人不知道,屍注屍注,那隻是屍體才能傳播的,杜宰相的屍體已經入殮釘棺,不接觸就不會傳染,誰說過屍注能在活人之間傳染?你不能因為自己被定死罪,就想亂來,破壞杜宰相喪事吧?”
左少陽道:“於老太醫,我告訴你,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話後悔!——諸位,我已經提醒過了,信不信由你們!”轉身走下台階,想了想,又站住了,對躲在角落裏的喬冠和瞿興道:“喬兄、瞿老爺子,你們是我妻妾的長輩,應該於我無冤無仇,你們要不想讓巧兒失去兄長,不想讓芷兒失去外公,就立即離開此地。”說罷,左少陽袍袖一拂,帶著左貴老爹和苗佩蘭,傲然走出了杜府。
劉政會大聲對眾人道:“別聽這死囚胡說八道,他是想破壞杜大人的喪事,不管與他有沒有仇,大家都不要走。不要聽這廝的恐嚇,留在這能怎麼樣?我這老家夥就要留下來守靈。要死我第一個死,嘿嘿,他醫術高明?高明個屁!許胤宗老神醫都在這,他都說了,屍注隻能通過屍體傳染,杜宰相的屍體已經入殮釘棺,絕無傳染的可能!再說了,有許胤宗老神醫和於老太醫兩位舉世名醫在此,還有什麼他們兩位老神醫搞不定的?”
許胤宗麵部表情,望著左少陽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於老太醫卻是得意洋洋,捋著胡須環顧四周,接受著眾人敬畏的目光和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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