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咣當聲連接響起,卻是那些剛才叫囂著跟左少陽對打的店夥計扔掉了手裏的凳子,跪在地上磕頭:“小人有眼無珠,請會長大人恕罪”
先前罵左少陽的那夥計早已經抖得更篩糠似的,跪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個勁狂扇自己的耳光。
那先前給左少陽開方子看病的大夫頭上挨了左少陽幾下,本來就有些發蒙,一聽這話,差點栽倒,苦著臉過來拱手;“對……,對不起會長大人,小人,小人不知道是您,衝撞了您,小人該死。”
左少陽一把抓起藥櫃上的處方單:“我問你,你開的這是什麼方子?”
“是,是旋覆代赭湯……”
“是治什麼的?”
“治……,治胃氣虛弱證的。”
“我說我心口痛,你卻給我和胃藥,是何道理?”
“這個……,小的該死小的亂開的。”
“為什麼要亂開藥?我若是真有病,豈不是被你這草菅人命的庸醫害死了”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會長大人恕罪”
左少陽當頭給了他一腳。又轉身怒目圓瞪瞧著那抓藥的夥計:“你為什麼不按照處方抓藥?為什麼不按照處方上的要求給我人參?”
那夥計已經把自己的臉打得跟豬頭似的了,哪裏還答得出話來。
邱一壺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在旁邊隻會說會長息怒,年兄息怒。
“息怒?這種事我還要息怒,那不知道有多少貧苦病患要死在你們手裏”
左少陽一指滿場二十幾個大夫,吼道:“這些人我不好說個個都沒有認真看病,但我敢說,這些排隊進來的病患,十個有九個不是真正的病人他們來,不是要看病,而是要領藥——領了藥,跑去街那邊超低價賣給於老太醫的‘於氏醫館’一副三十文的藥,隻賣五文這是一個賣藥的乞丐親口告訴我的,我開始還不願意相信,真正體驗一回,才知道是真的——我問你,邱一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於氏醫館跟你們到底有什麼勾結?”
一聽說這個瘋子原來是赤腳醫館的會長,而且還是朝廷的五品官員,那些假病患們一個個都悄悄地溜走了,還剩下幾個真的來求醫的貧困病患,病怏怏歪在哪裏瞧著,神情淡漠。
邱一壺躬身拱手,額頭冷汗直流,“會長息怒,請後堂歇息,容一壺稟報……”
“不用你稟報”左少陽抓起藥櫃上那張處方:“這就是你要稟報的這包藥藥價隻有三十文,可是標注的藥價卻是六十文用這六十文入賬是吧?差價三十文呢?難怪人家罵我們中飽私囊我原先還氣人家汙蔑,現在才知道是真的,是你們這麼一堆蛀蟲在這裏幫我中飽私囊——馬周呢?他不敢來見我嗎?”。
“馬副會長……,到西北靈州開設分館去了,還沒回來呢。”
“什麼時候去了的?”
“您走了沒多久,他就去了。”
“誰讓他去的?我不是讓他代管全局嗎?”。
“這個……,會長請後院會客廳用茶,待老朽作詳細稟報。”
“好——給我派人去通知三個分館,除了急診和危重病患之外,其餘的診病拿藥都立即停止,等待我的命令”左少陽怒不可遏吼道。
“是是”邱一壺從來還沒有見過左少陽如此盛怒,當真有些嚇壞了。立即派人去通知三個醫館。
左少陽又道:“還有,立即通知基金會所有成員開會把三個京城分館的館長和帳房把所有賬目全部帶來參加會議,我不要聽你一個人說,我要知道全部我要知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是是”邱一壺又趕緊派人去通知基金會的其他成員。
基金會的副會長馬周到靈州去了,名譽會長杜淹已經成了植物人。名譽會長甄權和會員甄立言,還有退隱戶部員外郎胡仁,都出去開辦分館去了。這五個人缺席,其餘的人很快便趕到了總館後院大堂。
進門之後,見到左少陽,這些人來之前已經得到通報,把左少陽暴跳如雷大打出手的事情說了,各人心中忐忑,進門之後,見左少陽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便都各自落座,低著頭誰也不敢吭氣。
等人到齊了,左少陽已經利用這段時間盡量把心中的怒氣平息了一些,環視了一周,冷冷道:“說罷,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誰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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