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道:“既然田稅臧了這麼多,要不,咱們的租子也少一些吧,這樣或許能讓更多人來租地。”左貴點點頭,撚著白胡須沉吟道:“這倒是可以的,咱們以前五畝地一畝稅的時候,租子是對半分,我們再一交稅,到手的糧食隻有三成。現在差不多一千畝地,隻交六畝稅,這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對半分的糧食都能到手,無形中比原先多收了兩成糧食,如果改成四六分,佃戶六咱們四,也就是相當於把多收的兩成糧食來對半分,咱們也還能多收一成的糧食。佃戶咱們兩邊都得利!”
侯普喜道:“要是這樣,那就更好辦了,咱們得搶先一步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這樣好了,明天登記的時候,我就在衙門外麵牆壁上貼一張公告,就以貴芝堂的名義貼,招租田地佃戶成收租。估計那些饑荒時得過貴芝堂恩惠的又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家,還有遷徙來的分田少但人丁充足甚至富餘的人家會來佃租咱們田地的。”左貴老爹和粱氏都頻頻點頭,左貴老爹道:“不求多了,能有一半田地佃租出去,咱們就高興了。”
“是啊是啊”粱氏也喜滋滋道,“以後就不愁沒白米飯吃了!咯咯咯”
第二天,便有衙門書吏來通知左貴老爹去衙門登記授田,左貴十分高興,帶著妻子粱氏一起來到衙門戶部。侯普已經等在那裏,幫著一起辦理了授田登記手續,果然如侯普所說,左家總共分到了八百畝田,而且全是成片的上等良田。有書吏領著出城實地勘察交割確認。這些田都劃的是緊挨著左家原先的自有良田的。
登記回來,隨後,瞿老太爺、祝藥櫃、倪大夫、餘掌櫃等人都6續得到了消息,先後登門慶賀。但桑家卻始終沒有來。
桑家人沒辦法來慶賀了,桑母那天在衙門口得知他們經商的最後分,而且一個丁男隻能分到二十畝下等田,當場水腫病再次作,回到家就躺倒了。一躺躺了三天。好在左少陽的藥管用,吃了幾天之後,這才開始慢慢消腫。
桑母眼見病好一些了,到底忍受不了對田地的牽掛,把桑娃子他們叫到床前,盡量用平緩的語氣問道:“咱們家分了多少田?”
“十五畝,還是靠天吃飯的下等望天田…………”桑娃子苦著臉道。
“什麼?”桑母又瞪圓了眼睛,她臉上浮腫還沒有徹底消退,眼睛的,瞪同了之後,跟綠豆似的,“你不是說,侯錢穀說了能分三十畝嗎?怎麼說話跟放屁似的?!”
“人家侯錢穀當時也說了,這隻是預計的,到底能分多少,要看最後分田剩下的情況,反正咱們最後一波是有多少分多少。前麵的分完了,隻剩這麼多給咱們。
”
“前麵的都分滿了的嗎?隔壁王婆他們一個男丁也分了一百畝?”桑母氣得呼呼直喘氣。
“不是。我打聽了,因為官吏和有軍功的人授田的份量特別大,占去了一大半的田地,而他們是第一批授田,按朝廷頒布的標準全額授田了的,這一來,便隻剩下少部分田了。第二批軍戶授田每丁都隻分了六十畝,隻有朝廷頒布標準的六成。第三批一般老百姓每丁便隻有三十畝,而最後的我們這些經商的,每個男丁隻有十畝。爹那樣的老丁隻有五畝。”
桑母捂著心口跟拉風箱似的喘著,綠豆眼滴流轉。
桑妹著急地低聲道:“娘,你別管這些了,再怎麼著也有十五畝地了,加上茶肆的收入,夠咱們一家……”
“滾一邊去!”桑母嗬斥道,呼呼喘了幾口氣,問桑娃子:“左家呢?他們分了多少地?”
桑娃子諾諾道:“聽說挺多的……”
“分了多少?”
“好像是有八百畝吧。”
“什麼?”桑母嘶聲道,“他們是開藥鋪的,也是經商的,憑什麼就分那麼多?”
“我也不知道,不過左公子有軍功,是大將軍冊封的,擁軍楷模,。布告上說了,按照朝廷的法令,有軍功的跟官吏都是第一批授田,按照朝廷的每丁男一百畝分。而且,大將軍冊封的人還可以單獨分田,所以才這麼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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