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陽這才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背在身後,嘴裏哼著小曲,悠閑自得慢慢往後院門走去。
白芷寒跟在身後,龍嬸在後麵哭著相送,沿著石徑一直走到後花園的後門。
到了門口,龍嬸哭道:“小姐,要照顧好自己啊……”
白芷寒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眼冒金星,哪顧得上回頭說話,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深一腳淺一腳,扭扭拐拐跟著左少陽穿過小巷,進了貴芝堂藥鋪後門。
苗佩蘭見他們回來,急忙過來接過白芷寒背上的鋪蓋,放在藥櫃前的地上,白芷寒差點沒軟倒,站在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左少陽淡淡一笑:“怎麼樣?奴婢的日子沒你想象那麼愜意吧?”
白芷寒隻是喘著氣,哪還有力氣說話。梁氏很是不好意思,埋怨地瞪了左少陽一眼:“忠兒,你咋也不幫白姑娘拿一下,空著手看著,真是的”
“我幫了,讓她把包裹給我,是她自己不要幫的。”
白芷寒終於喘過氣來了,苦澀一笑,對梁氏道:“太太,我沒事,以後叫我芷兒吧,姑娘之稱不敢當的,——我以後做什麼?做飯、洗衣、縫紉、織布我都會。”
一旁左少陽笑道:“那麼能幹?那以後就挑水吧,每天挑三十挑水,水缸裝不下,就倒進後巷水井裏,那口水井枯了很久了。正好灌水。”
白芷寒臉都白了,她最擅長的是女紅,烹調也不錯,洗衣做飯啥的也常做,但是挑水這樣的重體力活,她幾乎沒做過,剛才那卷鋪蓋其實不是很重,她都已經累得快趴下了了,要她每天挑三十挑水倒在枯井裏,這不是存心活活把她累死嗎?
梁氏瞪了左少陽一眼:“少胡說”對白芷寒笑道:“不用,忠兒是開玩笑逗你玩的。”轉身問左貴道:“老爺,讓白姑娘,啊不,芷兒以後做什麼呢?”
“賣身契上寫得很明白啊,給忠兒為妻為妾為奴均可,自然是照料忠兒了。就做忠兒的貼身丫鬟兼藥童好了。——芷兒,以後你就專門負責照顧忠兒,挑水之類的粗活你不要幹。這住嘛……,就跟忠兒一起住炮製房裏。苗姑娘的兩個弟弟反正隻是臨時借住,就搬出來暫時住在大堂裏吧。”
兩個小男孩當然無所謂住在哪裏,趕緊答應了。跑進炮製房,把鋪蓋卷都抱了出來,放在大堂牆角。苗佩蘭鋪蓋放在這覺得礙眼,又幫他們把鋪蓋卷拿到廚房角落,跟自己的鋪蓋放在一起,說了晚上要休息時,再抱出來。
左貴已經說明了,白芷寒以後就是左少陽的貼身女婢,那自然要跟左少陽住在一起。白芷寒低聲答應,要去抱鋪蓋卷,苗佩蘭要過來幫忙,白芷寒抓住包裹不放,一個勁搖頭說不用了,強撐著往屋裏提。左少陽衝著苗佩蘭搖頭,苗佩蘭也隻能作罷。
父親安排白芷寒跟自己住在一個屋裏,這讓左少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想紅樓夢裏賈寶玉的幾個貼身丫鬟,也都是跟他睡在一個屋裏的,貼身丫鬟應該都是這樣吧。再說了,家裏也的確沒有更多的空房讓她獨自一個人睡,隻得跟進炮製房,對白芷寒道:“我睡在閣樓上,你就在下麵灶台前的平地上打地鋪好了。炮製房平日要炮製藥材,所以你隻能麻煩一點,白天把鋪蓋卷收起來,晚上再展開睡。”
“是”白芷寒垂目應聲把鋪蓋卷和小包裹整齊地碼在牆角。
這時,龍嬸和瞿夫人兩人抬著小木床來到了貴芝堂,放在了原來的地方,兩人又拉著白芷寒的手哭著說話。
正說著,店鋪來了十幾個病患,大多是燒傷和摔傷骨折的百姓。大堂裏便滿滿的都是人了,龍嬸和瞿夫人這才告辭走了。
這些歌病人男女都有,那些個年輕男病患一見到白芷寒,柳眉如煙,眸燦若星,桃腮杏麵,牙如碎玉,嘴唇嬌紅,膚如凝脂,月白長裙罩著婀娜嬌軀,妍姿俏麗,說不出的千嬌百媚,道不盡的萬般柔情。不禁都看傻了,直勾勾瞧著,連眼珠都不會動了。
年長一點的老者定眼看了好幾眼,又覺得這樣瞅著人家閨女不合適,老臉紅著低頭,不時假裝說話看大堂的布局,偷偷拿眼去瞅白芷寒。年輕小媳婦眼神中又是羨慕,又是幾分妒忌。年老的婦人,則翻著眼皮低聲嘟噥著:“我年輕的時候,比她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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