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貴老爹也沒問左少陽選中了哪一塊荒地,此刻他正忙著看病。下午又來了兩個病患,雖然隻是跑肚拉稀的小病,賺的藥錢也不多,但左貴已經相當滿意了。
左少陽發覺老爹左貴看外感病還是不錯的,用方都沒什麼大問題,當然,如果後世有更好的選擇方劑可供調整的時候,左少陽還是幫著調整一下用藥的。
姐姐茴香卻是關心的,低聲問了左少陽選了什麼荒地,左少陽大致說了方位,茴香也覺得那裏還算比較好,隻是跟侯普一樣,擔心左少陽到哪裏去找勞力來幫他開荒。左少陽也沒做解釋。
這一天,左貴老爹一共看了五個病患,毛利算下來有將近七十文,扣除藥材、房租等本錢,可以賺十多二十文錢,這可是這麼長時間來從來沒有過的,左貴老爹很是高興。關門的時候甚至都哼上了小曲。
下午和晚上,左少陽都在炮製那幾味藥材。雖然今天賺了錢,但一天二十來文這樣賺,也就勉強夠一家人糊口的,要想在十五天內把四兩銀子房租還上,無異於天方夜譚。靠種藥材是不行的,遠水解不了近渴,自己新法炮製的藥材別人又不願意買,他真的感覺自己有些黔驢技窮,隻能看看給恒昌藥行老掌櫃炮製的這付藥能不能提起他的興趣。或許他一高興,就向自己進貨,那就好了。所以,他炮製這服藥格外費心。
藥材炮製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將藥材放在藥箱裏,第二天一早要給祝藥櫃送去的。左貴老爹已經說了,第二天要去老槐村給賈財主的小少爺還李大娘複診,所以得早點去茶肆,送完東西就趕緊回來,跟老爹出診巡醫去。
第二天早上,左少陽是被小鬆鼠給毛茸茸的尾巴給弄醒的,小鬆鼠黃球剛睜眼幾天,還不敢出窩,就躲在窩裏瞅著左少陽。左少陽忙把小鬆鼠連著窩一起拿了下來,放在櫃台上,喂它喝果仁汁。然後提著水桶去挑水。
他來到水井邊,遠遠便聽見桑小妹和黃芹兩人大聲說笑,心中一喜,加快步伐,小跑著來到台階上,果然,水井處站著兩個女子,正是桑小妹和黃芹。左少陽道:“小妹,你怎麼來了?你的病好了嗎?”
黃芹抬頭瞧見是他,笑道:“小妹吃了你的藥,昨天中午就能下床了,到了晚上,已經能吃一大碗飯了。你這小郎中的藥還真管用。”
“是嗎?那太好了,不過病剛好,最好在家休息兩天再說,這天寒地凍的當心又著涼加重病情。”
桑小妹嗔道:“我可沒那麼嬌氣,躺一天已經不錯了,再躺下去,我爹會罵翻天的。”
“你病了啊,病了當然該休息的。”
黃芹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小妹不想休息啊,每天天沒亮我和三妹就得出來挑水,要把三個大水缸都挑滿。她要休息了,這麼多水,誰來挑?”
桑家是開茶肆的,喝茶自然要用水,而且需求量遠遠大於住家,左少陽訕訕道:“那你可得當心別再著涼了。對了,恒昌藥行的祝藥櫃來茶肆了嗎?我要給他送藥去。”
桑小妹道:“來了,他是每天天一亮準時到茶肆,雷打不動。”
“哦,那好,等一會挑完水我就來。——上次我給你畫的那個茶盞套件,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啊,我也拿給我爹瞧了,他就一句話——弄這些不要錢嗎?就把我給頂回來了。不過,我跟嫂子商量了,找個空閑,去瓷窯定做一些來試用。我們自己個出錢。”
左少陽笑道:“看樣子你們還真看好我設計這茶盞啊。”
“那是!”桑小妹和黃芹都笑道。
左少陽挑水回到家,他其實不用每天早上挑水的,她們家用水相對要少很多,隔個三五天挑一次就夠了。頭一天的水還沒用多少,所以挑了兩挑也就把水缸灌滿了。
左貴老爹已經起床了,正坐在長條桌前端著大茶缸喝茶。左少陽跟左貴老爹說要去給祝藥櫃送炮製的藥,左貴也沒說什麼。
左少陽拿著藥匆匆來到清香茶肆。見他進來,桑老爹陪笑迎了上來:“是小郎中啊,喝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