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允奚傻傻地看著這雙腳，一時竟忘了初衷，直到下巴挨了一記拳頭，才回過神來，跳腳：“你怎麼又打人？”
“誰讓你盯著我的腳看？不知道女人的腳是不能看的嗎？”
“我……我隻是擔心你踢我。”鍾允奚竟覺得有些理虧，盡管他認為女人的腳並沒什麼不能看的。
“知道怕就好，那就老實點。”對麵的人一揚下巴，一副小人得誌的架勢，“原來又是你，從見到你我就接連氣地倒黴。唉，算了，這兩天我正到處尋你呢，你幫了我這個忙，以前的事就不追究了。”
到底該誰追究誰？鍾允奚忍，問出他關心的問題：“什麼忙？我絕不會把艾瑪借給你。”
“艾瑪？是你那匹馬？怎麼叫這麼個怪名字，那家夥不錯，不過比我的毛豆兒差點。它沒事了吧？我倒是想看看它，不過，我不是讓你把它借給我，放心。”
“那是什麼事？”
“回頭再說，先弄點吃食，我餓了。還有，我的衣服要跟原來差不多的樣式……褻衣褻褲也要原來的。”
“褻衣褻褲？”鍾允奚下意識地重複。
“就是被弄壞那些衣服啦，得賠我全套。”俏臉飛紅，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向別處，透露了主人的心虛。
鍾允奚也半紅了臉，努力板著，走向廚房：“吃完飯再說。”
把水煮蛋和麵包分頭裝盤，又拿了袋牛奶放微波爐裏溫一下，一並端上來，鍾允奚坐在桌邊看著兩眼放光的小丫頭。
“呀！煮雞蛋，我最愛吃這個了。”說著，小丫頭伸手拿了一個雞蛋，往桌上一敲，三下兩下剝了皮，一口咬進去大半。
“嗯，好吃。”滿嘴的蛋黃蛋白，含混不清地說著，鍾允奚隻覺得惡心，忙扭了頭。
忽然，小丫頭拍著胸口直抻脖子，另一手來抓鍾允奚：“水，水。”
那手上還沾著蛋黃，鍾允奚嫌惡地躲開，把牛奶往她麵前送，沒好氣地一頓，乳白色的奶汁便一蕩一蕩地漾出來。
小丫頭狐疑地看看鍾允奚，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舒服地順了一口氣：“這是什麼東西，喝著還不錯。”
“牛奶。”鍾允奚翻眼睛，這人是從外星蹦來的？
“牛奶？那不是給牛犢喝的？你怎麼這麼饞，把它擠來自己喝？”說著，那丫頭又端起碗，一口氣喝了大半，又伸出舌頭舔舔唇邊沾著的奶汁，粉紅的舌上又白又黃，鍾允奚隻覺得惡心，伸手拿了紙巾按到她唇上，起身離開餐桌：“快點吃，我一會兒還有工作。”
“等一下，這個能吃嗎？”小丫頭一根手指指著麵包片，一臉認真狀。
“不能吃擺那幹嗎？快點吃，別磨蹭。”鍾少的忍耐終於達到極限，回到臥室，把門摔得山響。
換了外出的衣服，走出來，見那小丫頭已經吃完，正舒服地靠在餐椅上，像隻吃飽睡足的貓。這動不動就伸爪子的毛病，還真是跟貓有點像，不過這食量……鍾允奚搖頭：一袋牛奶、三片麵包、四個雞蛋，全被她送進了肚子，果真不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