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要吃杏仁酥!”小公主又舔了舔嘴唇,笑的十分甜膩。
她這樣一笑,柔兒的手倒是一抖。
到底是親生骨肉啊……
正猶豫著,小公主已經將杏仁酥吃了個幹淨。
眼瞧著小公主將杏仁酥吃完,柔兒的手便控製不住的開始發抖。女兒啊,你可不要怪母妃,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母妃這麼做可都是為了咱們母女的未來啊!
“母妃,你這是怎麼了?”
小公主敏銳的注意到柔兒的異常,關切的問道。
“母妃無事,你呢?可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公主搖晃著小腦袋,一張櫻桃小口輕輕努著,甚是可愛。
柔兒伸出手難得慈愛的摸了摸小公主的發頂,心裏生出一絲悔意,可是當看到高台之上那兩相依偎的人時,她這點憐惜也就蕩然無存了。
用完了飯,小公主便同安兒一起玩鬧。
七月和柔兒的恩怨是擺在台麵上的,可是兩個小孩子卻關係好的異常。
這樣微妙的關係,難免讓人將兩個孩子比較一番。
安兒承了七月和趙郢安的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皮相。這麼一比,小公主這個小女孩兒的容貌竟也遜色的多了。
“你懂什麼!小公主這是隨了柔嘉貴妃的容貌,不像小皇子既承了陛下又承了月皇貴妃!”
“說的是呢!都說女兒像爹爹,若是小公主也分得了陛下的姿容,這容貌更是還要拔尖許多!”
柔兒將這些話聽在耳裏,眉心一陣亂跳。
她瞟了瞟正跳著鬧著的小公主,細細的看著她的眉眼……高高的眼眶,挺直的鼻梁,深陷的眼窩……
竟和趙郢安半點都不像!
柔兒不敢再看,現在她倒是盼著藥效發作了。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小公主碗碟內的杏仁酥,沒錯,已經吃了的啊,怎麼會這許久還沒有反應呢?難道是她的藥下的不夠嗎?
柔兒這廂正惴惴不安,七月那邊卻是如沐春風一般的自得。
柔兒瞧著小公主,七月便瞧著柔兒。
柔兒哄著小公主再吃一塊杏仁酥,七月也好奇的夾起杏仁酥放進自己的口中,猜想這宮中的杏仁酥究竟有多好吃。
夜色深沉,宴席將散,小公主已經在柔兒的哄騙下吃了整整一碟子的杏仁酥,可是仍舊像個沒事人兒一樣。
柔兒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一環一環,好像哪個環節都沒有出現問題,可是為什麼小公主體內的毒偏偏沒有發作呢?
柔兒隻恨自己沒有膽子吃下一塊杏仁酥,抑或是現在就找到那個事先收買好的宮女好好審一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道熟悉的身影閃入眼前,柔兒幾乎一下子從席間竄起來,那不是廚房的宮女?她怎麼會到這裏來?
隻見那宮女顫顫巍巍的將一碟杏仁酥端到了趙郢安的麵前,七月笑的像朵嬌豔的花,親手將杏仁酥遞到趙郢安的唇邊,可是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柔兒。
那是挑釁、是示威、是得意。
眼瞧著趙郢安已經張開了嘴,柔兒猛的站起身子,高呼道:“陛下不要!”
因這一吼,樂師忘了奏曲,舞姬忘了舞步,連醉酒的人都丟了大半醉意,齊齊的向柔兒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