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又是一陣唏噓,帶著幾分憎惡與鄙夷的瞧著七月。這些年陛下大修甘泉殿他們不是不知道,若是這殿裏沒人住也就罷了,全當陛下個人的喜好,畢竟那是天子有什麼喜好都是應當的。
可若是這殿內擺設一早就是為了七月準備的,那可就得另當別論了。在他們心裏趙郢安一向是位明君,可是如今這位明君卻好像因為一個妃子隱隱有了昏庸的苗頭。
見柔兒明明是煞費苦心、大費周#的想要戳自己一刀,可麵上卻還要裝出一副姐妹情深、溫柔可人的模樣,七月胃裏便忍不住是一陣翻江倒海。
趙郢安鋒銳的目光在柔兒的臉上多留了一瞬,露出一絲冷意,“今日便免了吧,月兒和安兒都已經累了。”
柔兒一陣吃癟,心中並不十分痛快。
當她看著七月身邊那小小的孩子,簡直就跟趙郢安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再瞧一眼自己身邊的……
柔兒更是氣的將手中的帕子都扯出了一個小洞。
起初,她本以為趙郢安不過是一時起意,見了舊人心下生出幾絲懷戀罷了,可是自從七月和安兒回來後,趙郢安便再沒有踏入她的殿門一步。
甚至連小公主也不來瞧一眼,有好幾次,她甚至偷偷擰了小公主兩把,教她哇哇大哭起來,可是趙郢安也隻是十分敷衍的勸了勸便去了甘泉殿。
甘泉殿,夜夜承歡。她呢,日日獨守空房。
一來二去的,宮裏的人便開始發覺到柔嘉貴妃不受寵了。
宮裏的人就像是成群結隊的老鼠,一個咬著一個的耳朵,流言從這隻耳朵進,從那隻耳朵出,不出兩日的功夫便傳進了柔兒的耳朵裏。
“這幫賤人!竟都學會看我的笑話了不成?”
說著,柔兒又順手抄起一件瓷瓶,狠狠的砸在地上。
“娘娘息怒!”
此時的大殿裏,瓷器擺件碎了一地,宮婢仆人跪了一地。
隻有一個年紀大的嬤嬤半躬著身子站在柔兒身邊,勸道:“娘娘息怒,為了那一對賤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反倒是不值得。”
“哼!狐媚下賤的東西,竟還能活著!我還以為她在那場大火裏死了個幹淨!”
柔兒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地下淬了一下,這般舉止言行哪有半分平日裏的端莊模樣。
她喘了兩口氣,繼續道:“偏偏自己回來還不算,還帶回來一個!若是……若是讓那小雜種當了太子,我還哪裏會有活路!”
說到激動焦慮處,柔兒猛的站了起來,臉上一片驚懼。
“娘娘稍安勿躁。”老婆子訕笑著遞上一杯茶,耳語道:“娘娘,一個野孩子也相當太子?咱們當初既能讓逼她去選一條死路,如今自然也不會讓她好好活!”
老婆子頗有深意的瞧了一眼柔兒,暗示道:“娘娘,再不濟咱們還有哪一位呢!怕什麼!”
這麼一想,柔兒的心倒是硬了不少,就連胸口那團鬱結之氣也緩緩舒坦開來。
那個人……是啊,有他在,她怕什麼?
順著這條思路想下來,柔兒的膽子也就更大了些,她再次立起身子,遠眺著甘泉殿的方向,目光陰森淒寒,讓人不由浮起一層冷汗。
既然有人撐腰,那麼動起手來也實在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