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唐自從能說會走,便如同春天的小樹苗一般,見風就長,幾乎一天一個模樣。這天他晃晃悠悠地走出門,趁著大人們都去幹活,獨自跑到了屋子後麵。
現在這個時代的建築水平還很低,不同於帝王居住的土木結構高屋大殿,平民們大多還住著半穴式的房子,奴隸們則更加淒慘,數十人擠在幾十平的地方,幾乎隻有僅供躺下來的空隙。一邊感歎著生產力的落後,王雨唐一邊如同領導視察一般到處閑逛。
倏然,“撲棱棱”一陣響聲,從茅草堆裏鑽出一個灰撲撲的玩意兒來。屋後的茅草長得茂盛,幾乎有一人多深,冷不丁飛出來個不明物體,教王雨唐嚇了一跳,腳下一崴,頓時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
這飛出來的東西是一隻五彩斑斕的野山雞,但其實它並不是一隻普通的野雞。
王雨唐,不,應該是雷震子的模樣生得好看,雖然他還是個幼兒,卻已經是粉雕玉琢玉雪可愛,此時一雙烏亮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剛飛出來的東西,麵上的表情是驚嚇中帶著點好奇,標準的萌娃長相。那被盯著的雉雞出於動物天性,對於幼崽類的生物總有些莫名的歡喜,於是竟然踱了兩步走到了雷震子麵前,歪著腦袋看他。
雷震子盯著雉雞瞧了半晌,不哭不鬧,慢慢朝它伸出了小手。
那雉雞似乎很喜歡雷震子,心道這小娃娃應該是要撫摸自己,竟又朝前蹭了一點,將自己的背放在了那隻白嫩小手下。
見此情景,雷震子心中一喜。
幾乎是剛碰到雉雞的羽毛,短短肥肥的幾根指頭便猛地收緊,猝然揪住了雉雞的翅膀!
“啊——”一聲驚叫劃破天空。
雷震子愣住了。
雉雞也愣住了。
雷震子狐疑地盯著自己手中的獵物,心中頗有些躑躅:剛剛那個聲音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應該是手裏這隻野雞發出來的吧。
與此同時,雉雞心裏也有點拿不定主意,她瞟了瞟眼前的幼童,明明是個漂亮的孩子,瞧上去不過周歲罷了,怎麼眼神竟如此機敏。莫非他看出自己的真身了?方才那一聲情急之下的驚聲尖叫是否暴露了自己?
一人一雞麵麵相覷,時間仿佛靜止。
“咳,你應該……不是【ji】……吧……”話還沒說完雷震子就想打嘴,呸呸呸,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我……”雉雞下意識地剛想說話,卻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幾乎是同時,兩道聲線一大一小仿佛重合一般異口同聲。
“你會說話?!”這是雷震子奶聲奶氣的質疑。
“你會說話?!”這是雉雞驚疑不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