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你……”祁夜煊低頭,詫異的對上陸淩瑤的目光,腦海裏迅速閃過一個念頭,便又忽然理解,她為何會這麼說了。
“滿門被滅的慘烈,有陸府那一次就夠了!”陸淩瑤低聲輕歎道,即使三年過去了,她都忘不了那夜陸府衝天的火光,和父親被斬落人頭的情景。
這種慘烈的痛,她經曆過。
陸淩瑤不想再有人經曆她同樣的痛苦,更不想無辜人喪命。
她也不是真的心善,隻是不想祁夜煊的手上沾染無辜的血腥!
祁夜煊麵露了然之色,果然如他猜測的一樣。
憐惜的看了眼陸淩瑤,祁夜煊摟著她的手臂更緊了些。
目光轉向了祝元肅,冷聲道,“既然瑤瑤已經開口了,朕便恩準了你的請辭。”
“至於祝芷蜓,死罪可免,活著難逃!即刻收押監牢,半月後流放涼州!”
祁夜煊的視線落在祝芷蜓身上,冷冽的如寒光閃閃的刀子,讓祝芷蜓脊背生寒,忍不住瑟瑟發抖。
聽到他的發落,祝元肅和祝芷蜓不約而同的跌坐在地。
祝元肅是心底終於鬆了口氣,大將軍府保住了,祝芷蜓的命也保住了。
而祝芷蜓則是失魂落魄,隻覺前途渺茫,無盡的懊悔充斥在心間。
她的目光落在祁夜煊懷裏的女子身上,再也生不出任何的輕視和敵對,隻有悔不當初……
隔日,祝元肅上朝,當著滿朝文武辭官,祁夜煊準了。
半月後隨著祝芷蜓流放涼州,整個大將軍府也舉家遷出了帝都,似乎是隨著祝芷蜓一路往涼州去了。
一個月後,祁夜煊昭告天下,恢複了陸淩瑤的身份。
緊接著,帝都披紅掛彩,十裏紅妝。
祁夜煊從文府,又一次將她迎娶進宮,入駐了鳳藻宮。
她是陸淩瑤,也是文瑤!
半年後,禦書房裏,祁夜煊正在批閱奏折。
陸淩瑤依偎在他的懷裏,目光落在他手裏的奏折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聲音幽幽,“陛下,您該選妃了!”
祁夜煊握著朱砂筆的手,微微一頓,低頭看了看懷裏陸淩瑤,眼底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瑤瑤,你又多想了,我此生有你一個人就足夠了。我寵你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和時間去應對其他女人!”
每次,聽到陸淩瑤喚他“陛下”,祁夜煊就知道,她心裏這是惱了。
“可你的這些朝臣,都快要說我是禍國妖妃了,專寵後宮,而且半年了,連子嗣都沒有!”撇撇嘴,陸淩瑤小聲嘀咕著。
她心裏對子嗣,其實也挺在意的,尤其太醫一直說她寒氣入體,不易受孕。
祁夜煊是一國之君,遲遲沒有子嗣,後宮又隻有她一人,朝臣會上奏請求他選妃,陸淩瑤是可以想得到的。
可想想,自己愛的人,身側卻睡著其他女人,陸淩瑤的心裏就有些不好受了。
“嗬嗬,你未懷孕,隻能說明是我還不夠努力!”祁夜煊輕笑的捏了捏陸淩瑤的鼻子,心知她在在意什麼。
聽到他那讓人聯想翩翩的話,陸淩瑤小臉不由一熱,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祁夜煊臉上的笑意就更甚了,大手一揮,將手裏的朱砂筆放下,“既然朝臣如此關心我的子嗣問題,那就傳令下去,這幾日不用早朝了,我要身體力行,好好解決子嗣問題!”
“啊,你怎這般流氓……”陸淩瑤滿臉羞紅,驚呼著伸手摟住祁夜煊的脖頸。
看到祁夜煊竟抱著自己往內室走去,臉上頓時燥紅不已。
不出一會,令人臉紅的聲音,就從內室傳了出來……
兩個月後,終於在祁夜煊身體力行,勤懇耕耘下,陸淩瑤如願以償的有了身孕。
祁夜煊迎來了他的第一個子嗣。
陸淩瑤懷胎十月,順利誕下麟兒,祁夜煊賜名祁昀星,滿月便被冊封為了太子。
陸淩瑤一生為祁夜煊生下了三兒一女,後宮自始至終隻有她一人。
夫妻六十載,兩人舉案齊眉,伉儷情深,沒吵過一次架,更沒紅過一次臉。
至於祁夜煊,他是東啟國史上第一個,後宮隻有皇後一個女人的帝王,史稱煊帝。
無論他是在感情上的深情專注,還是在治國上的雄才大略,都極為令人稱頌。
他提出的“文治天下”,給後世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東啟國,更是因他,開啟了盛世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