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文友問我為什麼要寫作,我說歲月以憂傷待我,我必須寫作啊。我必須在白紙黑字的世界裏,重新喜怒哀樂,把想象的勝利解放出來。我要穿著飄飄的白衣,渡過蕭蕭的易水,我要帶著三尺的禿筆,去刺這個叫做生活的秦王。
好吧,第一天,有白天有早晨,我該給你起個什麼名字?你在現實生活中的名字刀削斧刻,但是現在是covid-19,你必須戴上一副麵具。我想到了雲想衣裳花想容,你的麵具就叫芸好了,有雲和花草,它們都想像你一樣美麗。
芸出生在建康城,“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的建康城。我路過建康好幾次,在熙熙攘攘的船上,在二十歲的時候。船過大橋的時候,大家都到船舷上去看,橋頭上火紅的旗幟,公路鐵路橋攜手橫跨大江,兩岸對望無限。
我問芸記得小時候的什麼,竟然是小虎隊的歌。我在IM上飛快地打下小虎隊的歌詞,蝴蝶飛呀,就像童年在風裏跑;串一個同心圓,串一株幸運草。我不知道靈犀在哪裏,我就是把記憶的長江打開放水,然後我們在泛濫裏泛舟。
後來芸問我蕭亞軒的歌,可把我難住了。我說出國這件事很好玩,所有母語的流行音樂就停留在出國的那一年。出國是母語文化的Titanic,很深很黑的海底,我的所有珠寶和樂隊都刻著1995。出國後我轉方向到AI,我說錯過了蕭亞軒,不能再錯過AI。
芸笑著說,Geoffrey Hinton又讓我們在一起。那一刻,我好熱愛我的工作。
後來我給芸聽我和味精一起創作的一首歌,我寫的詞,味精譜的曲,淡淡的記憶,淡淡的憂傷,搞了一次神奇的愛屋及烏。我的直覺芸喜歡複雜變化快的音樂,Titanic真的在海底沉睡了一百年,醒來的世界太花花綠綠。
《鴉青》
鴉青是一種顏色
一種會飛的憂傷
你笑著搖了搖頭
你就愛烏及烏吧
天緩緩披上月白
象是撒下一層糖
夜晚甜甜地入睡
斷橋流水似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