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行並州大都督府長史李世績?”賀蘭安石反問道。
李元嬰頜首道:“正是英國公!郭孝慎在英國公帳下為將,千秋節後不久也要返回並州,故而婚期較緊。
應該是丈母知道大姐和姐夫已經回來了,所以就沒有再派人把喜訊通知你們吧!”
賀蘭安石點點頭,繼而道:“那既然這樣,殿下這裏安石就不再坐了!安石與賤內先告辭了!”
李元嬰知道賀蘭安石是要去武宅,也就沒有挽留。
進了客堂,李元嬰突然想起那個寧天官是和賀蘭敏之在一塊,如今賀蘭安石夫婦走了,賀蘭敏之當然也就跟著走了。遲疑了一下。說道:“記得以前某表露過要把寧飛兄弟的孤子接進京師後,宋孝傑就曾經和某說過,希望能夠讓他家來撫養寧飛兄弟的孤子長大,因為宋孝傑和寧飛本為異姓兄弟,所以某也答應了!現在宋孝傑不在這裏,蕭卿,你辛苦一趟,把寧天官帶到宋孝傑家裏去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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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軌並非滕王府屬官,在李元嬰這裏小坐了一會兒後,也就起身告辭了。待劉仁軌走後,閻立本才緊張地問道:“殿下,剛才立本在莆橋驛見到蕭將軍的時候,蕭將軍告訴立本。說是殿下前些天在長安城裏看到訖幹承基這個。賊子了!”
李元嬰點點頭,抱拳道:“因為訖幹承基有可能潛伏在京師,所以元嬰沒能前往城外迎接王師,還是王師恕罪!”
“殿下言重了!殿下千金之軀,豈能因區區老朽而立於危牆之下呢!”雖然閻立本是李元嬰名義上的老師,但這徒弟的身份可不一般,閻立本哪裏還會在乎這點兒虛禮。要是李元嬰因為出城迎接他而受到什麼危險,那他都沒處哭去!不過閻立本好像想到了什麼,奇怪道:“殿下。立本剛才從春明門進城的時候,在城門口好像沒有看到有新貼訖幹承基的畫像吧?難道殿下還沒有把這個消息告知左右武候府嗎?”接著又皺了皺眉,遲疑道:“殿下是在顧忌魏王泰吧!不過這個統幹承基可是涉及到了當年庶人佑謀反叛國一案,依立本看,雖然魏王泰是左武候大將軍。但即便是他也不敢在這方麵上做什麼手腳吧!”
李元嬰搖了搖頭,冷笑道:“王師想錯了,元嬰並非是擔心李泰會做什麼手腳,而是發現這個,訖幹承基可能與漢王李元昌有些關聯!甚至訖幹承基能夠混進長安城,恐怕也是李元昌的手筆!元嬰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訖幹承基除去。若是將元嬰已經知道訖幹承基現身京師的消息公之於眾,那一旦統幹承基失蹤,李元昌第一個肯定會懷疑到元嬰的頭上!”接著便把他當日所見,以及後麵的推斷跟閻立本述說了一遍。
閻立本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寒聲道:“訖幹承基犯有謀逆大罪,而漢王李元昌卻將其收入門下,殿下,如果您的猜測無誤的話,這漢王李元昌恐怕也謀反之意啊!”
李元嬰看著閻立本欲言又止的樣子,皺眉道:“王師,您莫不是想要上疏揭露李元昌反行吧?這可不成,此皆是元嬰之臆斷,豈可作為真憑實據。本朝可不興什麼風聞言事!”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漢王李元昌乃是梁州都督,總督梁、洋、集、壁四州,此地乃是拱衛京畿之門戶,兵出乎午穀,不日便可兵臨藍田關。一旦反叛,怕有一場大禍啊!”閻立本愁苦道。風聞言事他自然不敢,而且風聞言事的對象還是當今天子之弟,一不留神就會反惹一身騷。可是既然知道李元昌可能會謀反卻無動於衷,也難心安,心裏麵那個糾結啊!
“王師杞人憂天了!漢王李元昌何許人也,在梁州尚數觸軌憲。王師為刑部侍郎,難道還不清楚嗎?”李元嬰一副輕蔑的表情,寬慰道:“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李元昌不反叛便罷,否則。庶人站就是他的前車之鑒!而且王師莫忘了。皇城內還有數十萬番上府兵,何懼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