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道多久,冰然忽然聽到耳邊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幽幽地喊:“你死透了沒?”
忽然,有股銳利的疼痛襲過來,冰然這才覺得身體下麵,兩腿之間痛的要命。她該不是被人強了吧。
媽的!這個造孽的臭男人!冰然有拍他一巴掌的衝動。不過,身體怎麼會這麼沉,這麼累,想睜開眼睛或者起身卻是沒有一絲力氣。冰然索性閉著眼睛,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忽然,啪啪兩聲巨響。臉頰一陣銳痛,竟然被那廝甩了兩巴掌。冰然氣得—更加虛弱了。
“您別打了,再打這小狐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似乎是一個小丫頭的聲音,焦急中夾著哽咽。
暗王?暗王不就是北玥連城?
冰然懵了,難道她穿越到了北玥連城身邊?而且被他給強上了?而且竟然在中途死掉了?
蒼天啊大地啊,你降下一道雷劈死我吧!
她明明是劈開一條地獄通路,想去慕雲滄海身邊的。怎麼會到了北玥連城身邊?
而北玥連城不是一直愛她如命的麼?怎麼會跟別的女人有染?雖然和他有染的這個女人也是她自己。
還有,什麼?那個丫鬟竟然叫她小狐妖,難道她穿越成了一隻狐狸精?
冰然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很大的洞室裏,室中間放著一隻古樸巨鼎,巨鼎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符咒。巨鼎上正燃燒著熊熊火焰,整個空間被火焰照得一片灼紅。
巨鼎旁邊擺放著一張雪白的軟榻,而自己正衣不蔽體地躺在軟榻上。
一顆夜明珠光亮如鏡,冰然偷偷眯開眼,正從裏麵看到自己的樣子。她長得和現代的她一模一樣,她這次難道是身穿?
可是她身上不知何時被人換成了一身紅衣。
視線下移,軟榻下丟著一把刀,微微泛紅的刀,鋒利的刀片上,鮮紅的血正潺潺流下,在地上開出詭譎腥濕的花,顯然她剛殺過人。
這一切的場景為何這樣熟悉?
忽然之間,冰然知道自己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場景了,竟然是在京城火焰海和嶓塚山幻世鏡中看到過這個場景,這是幻世鏡和火焰海給她的未來預警。
她一身紅衣尋找到那個類似北玥連城的男人,並且貢獻了自己的處子之身,而男人則給她心口之血……
最後她甚至為了這個男人跳崖自殺。
冰然難以置信地轉頭再度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和幻世鏡預警的場景一模一樣。
而她自己則一身紅衣,變成了預警裏的紅衣女孩。
原來,幻世鏡的預警竟然是真的。
她這一次穿越過來,似乎變成了一個紅衣小狐妖。
而現在的情況,似乎是北玥連城剛得到她的處子之身。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在幻世鏡預警中,竟然是她悲慘命運的開始。
可是想到連城會逼的她跳崖,她怎麼都不相信。
他難道不是一直最愛她的人麼?
一個紫色衣袍的男人正斜躺在軟榻上,麵目隱在暗影中,一片朦朧。
他手指上戴著紫色寶石戒指,如豹的眼,閃動著逼人的冷光。
他的目光盯著滿室的紅燈籠,神情恍惚而又朦朧。正是因為他沒有關注她,冰然才能從軟榻上支起身子,慢慢地移了一下身子,終於看清了男人的樣子。
及腰的漆黑長發披垂下來,擋住了他大半的容貌,他的下巴很尖,看去異常消瘦,皮膚更是蒼白如紙,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漆黑長發如瀑,五官幾分清秀,幾分俊麗,這正是那個如一棵狗尾巴草,強悍地長到了她心底的北玥連城。如今的赤唐王,也是魔道的嶓塚山暗王。
忽然,男人凜然的目光從紅燈籠上移到她身上。冰然慌忙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盯著躺在軟榻上突然暴斃的紅衣女孩,惱怒,憤恨,後悔,遺憾交相閃過男人冷冽的眼眸,最後化為一潭深邃的冷漠。
下一刻,他倏然下床,一步一步後退,毫不猶豫地轉身走開,淡漠的聲音幽幽化入夜空:“去青丘狐山告訴狐王。就說他們送來為本王暖床的小妖女被本王幹死了。讓他們派人把這小妖的骨灰帶回家鄉,青丘的靈狐還是埋葬在青丘吧。”
讓她落葉歸根,算是補償自己今晚的暴行。當她提著一把染血的刀求到他的身邊,讓他派修魔士去青丘幫助狐王平亂,他就看上了她的相貌。
這一夜他喝醉了,誤以為她是冰然,所以就……很久不近女色的他失了冷靜,反複地折騰她,結果竟然致她死亡。
他懊悔,憤怒,可是一切都無可挽回。
冰然和他失去了聯絡,生死未卜,而這個像極了她的女孩,也死掉了。
三尾靈狐至少有幾百年的道行,沒想到竟然那麼容易就死了。
冰然雖然動不了,可是腦子卻清醒,許多信息層出不窮,讓她知道如今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原來,如今已經是她出事之後的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