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躺在床上的冰然肩頭動了動,看來是沒有睡實,很快就會醒過來了。北玥連城上前一步,手指在她白玉的脖頸下一點。

她便真的不動了。他點了她的昏睡穴。

北玥連城的手指還在她的肌膚上停留,方才輕輕的觸碰,指尖觸到的盡是女人肌膚特有的柔滑軟膩,他聽到自己心髒發出一種嗡嗡的顫動,這種顫動讓他感覺莫名恐慌,但是胸中突然灼熱地燃燒起來,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心底裏叫囂著的欲望噴薄而出,那麼渴望再次地觸摸……

終究是遲疑著伸出手,再次撫摸上了那白皙純潔的肌膚,輕輕地在她脖頸劃過,劃到肩頭,撩開覆蓋在脊背上的黑發……

沈玲兒默默看著男子的輕浮舉動,並不打擾,甚至將寢室的門關上,坐在門邊,偷眼向裏麵望去,看到北玥連城將他自己紫色上衣脫掉,健壯的脊背露了出來。

沈玲兒捂緊了嘴巴,沒有叫出來。她這次來燕王府,便是奉了沈淑妃的命令來毀了秦冰然。

太子得不到的女人,別的皇子也休想染指。

隻是沒想到她會有意外收獲,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暗王。

暗王潛伏到京城,不知是敵是友。但是暗王明顯對燕王有恨,既然如此,她不如借暗王的手,鏟除秦冰然和燕王。

暗王的背上有一道從脖頸橫到腰背的褐痕,皮肉翻卷成深色的傷疤,看起來如一條蜿蜒的蛇在緩慢爬行。肩上一塊兒皮膚似乎被火燒過,紅,褶皺,觸目驚心。

像是跳過火爐子。

沈玲兒知道這個男人撩開秦冰然的被褥,要幹什麼,占有她,占有她就是毀了她。

沈玲兒心髒不住地跳動。

外麵下著雪,天寒地凍,她絲毫不覺的寒冷。

大雪在紛紛揚揚的下,火爐裏的火不斷突出猩紅的苗子,如毒蛇的信子,忽明忽滅。

這場大雪,下得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忽然,外麵人聲喧嘩。接著響起淒厲的喊叫聲,求救聲。王府內到處是火光。有刺客襲擊王府。

沈玲兒推開門,北玥連城正拈著被角,仔細地端詳床上人的容顏。他竟是看癡了,沒來得及對秦冰然下手。

沈玲兒道了聲,墨跡!也不管會不會打攪他的雅興,喊道:“有人來了!我們快走!”

北玥連城猛然一驚,移到窗邊往外看了一眼,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便刷地穿上衣服,臉上露出一絲不甘心來,轉身走回房間,將床上人連著被子抱起來,往外走。

沈玲兒緊跟上他。

北玥連城毫不客氣地嘲笑道:“我們萍水相逢,你跟著我做什麼?”

沈玲兒猛地一頓,對啊,她跟著他做什麼?可是她不跟著他,怎麼知道秦冰然的下場?

她可是一定要看到秦冰然被毀的,可不能讓她真的嫁給了燕王。

得聖蓮,得天下。

她沈家絕對不能坐視燕王得到聖蓮,得到天下。

沈玲兒緊緊跟上:“你帶她做什麼?莫非你看上這個女人了?”

北玥連城淡淡嗤笑:“隻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可以讓慕雲滄海更痛苦!”北玥連城微微一笑,然而那一笑,竟是讓沈玲兒打了個冷噤。

“不如把她扔給土匪吧,任她被糟蹋,自生自滅,那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北玥連城冷哼了一聲,眼睛逼視著沈玲兒,神色難掩厭惡:“你真惡毒!”虧她想得出來。

原來自己猜錯了,沈玲兒也冷哼一聲:“彼此彼此。”

北玥連城抬腳繼續往前走,也不管那沈玲兒有沒有跟得上。

他深心裏是想擺脫這個沈玲兒的,她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欲望,就像他自己,就像與自己自相殘殺的王府兄弟,讓他覺得恐怖,疲倦又厭煩。

他厭惡那些邪惡的人,就像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