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讓她流產,她為什麼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竟然還將北玥連城推到了水裏。她的小腦殼裏到底在想什麼!
正因為看不懂她,慕雲流咬牙切齒。
冰然玩過了丟手絹的遊戲,便覺分外無聊。室內冰冷,冰然凍得直打哆嗦,門吱呀一聲,開了。
有丫鬟仆婦們抱著新被褥,還有火爐進了來。
原來燕王雖然關押了她,卻不想把她凍死了。
丫鬟放了被褥和火爐,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緊接著隻聽門口咚咚兩聲輕響,接著啪地一聲,門又被推開了。冰然猛然從床上坐起。
“太子……燕王……”原來是太子慕雲流和燕王慕雲滄海。今天把北玥連城推進水池子,事情一鬧大,果然把慕雲滄海吸引了過來。隻是沒想到的是,他怎麼會和太子一起審問她?
其實,她推北玥連城入水,隻是想和慕雲滄海一個人私聊。
冰然站起來,然而麵對兩個人,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如果是慕雲流一個人,那自然是問她墮胎一事。
如果是慕雲滄海一個人,那自然是審問昨夜和赤唐世子之事。
可是他們現在站在一起審問,究竟要審問她什麼呢?
慕雲流麵目在幽微的月光下,越發深沉。身子也不動:“十七,今日本太子和燕王共同審問昨夜之事,你若有什麼冤屈,就快說出來。”
原來是審問她昨夜和赤唐世子一起墮水的事情。看來自己懷孕,隻有太子知道。
冰然立刻滿臉委屈地喊道:“我,我冤枉啊。”便把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慕雲流身子微僵,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冰然跟前:“你是說,你昨夜撞見了北玥連城和十六公主私會,所以他們才故意把你推下水,可是見父皇過來,北玥連城便禍水東引,故意跳下去和你抱在一起,汙你的名節,好撇清十六公主?”
媽的!
冰然心底大罵,北玥連城就是這樣奸詐,不過她表麵上卻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正是如此。”
慕雲滄海長久不做聲,這時候淡淡道:“你們一個說是女方勾引,一個則說男方故意……到底真相如何,恐怕……”他看了一眼慕雲流:“是說不清也沒辦法說清了。”
“有什麼說不清的?”太子慕雲流冷冷道:“我相信十七的話,定然是北玥連城陷害她……”
“可是不管十七是否被冤枉,都為時已晚。”慕雲滄海歎口氣,道:“已經被北玥連城汙了名節,這事大家有目共睹。即便知道十七冤枉,恐怕也要將她廉價打發了……”
“廉價打發?”慕雲流喝道:“怎麼廉價打發?”
慕雲滄海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將她作為侍妾,送給北玥世家,也不是沒可能。”
“斷然不行!”慕雲流雙眉緊鎖,道:“我這就進宮回稟父皇,我要保住十七。”
這個女孩是他的,他不能眼睜睜看她去做北玥家的侍妾。
慕雲流立刻轉身,奔向皇宮去找父皇。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慕雲滄海和冰然兩人。
有風吹過,卷動窗簾,沙沙作響。
慕雲滄海將披風解開,搭在椅背上,然後轉過身看向冰然,那目光是那樣熟稔,仿佛和冰然熟識了很久很久,他緩緩道:“十七,本王將太子支走了。不用怕,你有什麼話,都統統跟我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