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上去。”鄭霆隻覺得遺憾，他沒想到陳佳婉會過的這麼慘。
樓道裏沒有一盞燈，鄭霆隻好用手機照明，樓梯很久，樓道裏的牆皮都開始脫落了，空氣裏彌漫著令人不舒服的腐爛的味道。
到了三樓，鄭霆聽到了爭吵的聲音，他皺了下眉毛，他很討厭這種歇斯底裏的謾罵。
夾雜在爭吵之中的還有嬰兒的哭鬧聲。陳佳婉聽到那哭聲之後，表情變得很不一樣，她焦急的敲著一家房門。
一段時間過後，鄭霆聽到了拖鞋走動的聲音，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衝天的酒氣從房間裏衝了出來，鄭霆皺了下眉頭。
“李叔，我來接孩子。”陳佳婉討好的笑著說道。
這一刻，鄭霆還真就有些心酸了起來。生活的磨難真的讓陳佳婉變了很多，她也開始學會了對他人低頭。
仔細想想，誰又沒變呢？
他也曾經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十幾年都忍了過來，現在倒是覺得受不住了。
“小陳哪，我們是你的房東，你倒是把我們當成保姆用了是吧？你交的那點房租可不能包括保姆費。”
男人一張嘴，他的一口大黃牙讓陳佳婉覺得惡心，但她還是得忍著。
“李叔，斑馬病了，我的錢都用來給她看病了……”陳佳婉不安的扭動著自己的衣襟。
“沒錢啊，那我們這也沒孩子。”李叔厚顏無恥的說道，說完就作勢要關門了。
小孩子似乎是有感應的，撕心裂肺般的哭聲從房子裏傳了出來。
“李叔，我下個月多交點兒房租，行不行？我現在是真沒錢了。”陳佳婉幾乎是在哀求了。
可有些人就是心冷心硬的，他隻認錢，別的什麼都不認。
“還是那句話，沒錢就沒孩子。”
“李叔，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沒錢了。”聽著小斑馬的哭聲越來越大，陳佳婉是真的心疼了起來。
陳佳婉不禁有些埋怨起男人來了，他找個人演戲也不知道把握個分寸，怎麼說都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都不會心疼的嗎？
小斑馬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麼大哭下去怕是又要住院好幾天了。
李叔就像是沒有心的人一樣，他嗤笑了一聲，還是保持著要關門的動作。
鄭霆看夠了，他走上了樓梯，從錢包裏掏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了李叔。
“這些夠了嗎？”
李叔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但也有些不滿。他一邊貪婪的把錢搶了過去，一邊抱怨著：“早拿出來不就好了嗎？”
李叔數著錢讓開了道路，陳佳婉箭一樣的衝了進去，小斑馬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小，這對她這種情況特殊的小孩子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陳佳婉趕到小斑馬的身邊的時候，小斑馬哭的都快要岔氣兒了，小臉兒的顏色也開始發青了。
“斑馬、斑馬……”陳佳婉連著叫了孩子好幾聲，孩子抽抽噎噎的，無法給陳佳婉任何的回應，好似隨時會陷入昏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