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某家知名醫院的病房裏。
剛做完捐腎手術的女子,緩慢的睜開眼睛,疼痛感讓她緊蹙眉頭,然而在這個冰冷豪華的私人病房裏,這名女子的病床前卻無一人守護。
劉雲萍早就知道自己醒來是這種情況,絲毫沒有感到傷心,隻是她的眼裏彌漫著死亡氣息。
就在四月初,一場意想不到的事情把她推向了死亡深穀。
四月初,天黑,B市,某小區的房子裏。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聲,打斷了屋裏激烈的爭吵聲。
此時,被打的劉雲萍,捂著瞬間腫起來的左臉頰,而那清晰可見的五根手指印,足以說明那一巴掌是下了多大的狠勁。
而屋裏在座的所有人都非常冷漠的看著她,無一人上前關心,似乎覺得她被打也是活該。
劉雲萍忍著眼淚,憤怒的看著自己養母,眼裏透出的委屈和恨意,怎麼都無法掩蓋。
“死丫頭,讓你捐一個腎而已,沒了一個腎,又不會死,瞧你這死樣,擺臉色到底給誰看,要不是當初那個冬天,我們把你從醫院的門口撿回來,你早凍死了,還敢跟我們耍橫。”養母惡毒的說道。
“就是,你這個死丫頭,養了你這麼大,是時候該回報我們了。”抽著煙的養父劉強也開口說道。
這個養父是個嗜酒如命的人,每當喝醉後耍酒瘋就打她,把她打的遍體鱗傷,如果不是村裏的人,時常護著點,早被他打死了。
“雲萍,就當媽媽求你,你弟弟急需腎移植救命,如果不是我們不匹配,也不會來找你。”這個穿著精致的女士,淚眼汪汪求著劉雲萍,而她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劉雲萍看著這個自私的母親,毫不客氣的說,“你們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為什麼不讓她捐腎?”
林芳娟一聽,心裏頓時不高興了,她的小女兒從小聰慧,怎麼能捐腎呢?那不是毀了她的前途嘛,她何曾想過這個被拋棄的劉雲萍也是她的女兒。
劉雲萍看著眼前的親生母親,那一閃而過的算計和心虛,早已進入社會摸爬滾打的她,又怎會不知道她此刻的心裏所想。
“嗬嗬——”劉雲萍輕蔑的笑笑了。
“雲萍,你妹妹她還小,剛上大學,前途一片光明,如果她捐了腎,她的前途就完了。”林芳娟麵露不忍的說。
“那我就不需要考慮了嗎?”劉雲萍大聲質問道。
“雲萍,就當媽媽求求你,如果你不救你弟弟,那她就隻能死路一條,就當我們虧欠你的。”林芳娟希望用親情感動劉雲萍,從而答應捐腎。
“你們虧欠我的還少嗎?”劉雲萍憤恨的說道。
“當初你們殘忍的拋棄了我,而現在又突然來找我相認,聲淚俱下說當時不是故意拋棄,說什麼是因家庭貧寒,實在無力承擔才不得已而為之。不過就現在情況看來,隻是你們掩蓋自己“重男輕女”的借口而已。”
“現在你們也並非真心想尋回我,隻是你們的兒子得了腎病,急需同血脈的親人換腎,適才想起我這個曾經被你們遺棄的孩子。這一場尋親不過是你們早已安排好的預謀。”
“我雖氣你們當初殘忍的拋棄了我,但我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親情,所以還是選擇原諒你們,我也以為我終於迎來幸福的曙光,然而真相是那麼的殘酷。”說到這裏,劉雲萍心裏的酸苦不斷湧上心頭。
劉雲萍說中親生父母心裏的小算盤,二人臉上均露出尷尬神色。
“不管你願不願你都要捐腎?你弟弟不能再等了,反正你有兩個腎,少一個也無所謂。”林芳娟此時也不想再裝什麼母慈子孝了,她的兒子還急需換腎呢。
劉雲萍看著親生母親惡毒的嘴臉,心底悲涼。
“對,你母親說的對,你不過捐了一個腎給你親弟弟而已,少一個腎不影響,同樣還能正常生活。”此時,坐在沙發上一直未開口的親生父親也開口說話了。
他那西裝筆挺的樣子,長相方正,但骨子裏裝著不過也是惡毒的靈魂。
蔡全安看著曾經被自己拋棄的女兒,不曾有絲毫的憐憫和關愛之心,他現在隻想救活自己的兒子。
“反正我是不會捐腎的,要捐腎你們自己捐去。”劉雲萍被自己自私至極的親生父母刺激到了,怒聲反擊道。
“啪!”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劉雲萍右臉頰,對稱的十個手指印,徹底讓劉雲萍寒透了心。
“怎麼跟我們說話的,好歹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你這不孝女!”林芳娟惡狠狠的說道。
而此時的養父母,無動於衷的看著一切,他們還等著這個養女答應捐腎,好拿到一筆巨額補償,這樣就可以還清兒子的賭債,順便幫兒子娶個媳婦。
這時,劉雲萍的養母王春霞走上前勸說道:“丫頭,你就答應你親母吧,你要不捐腎,這就是見死不救。”
“再說,把你養這麼大,也該是回報我們了,你要是不捐腎,你親生父母就不給巨額補償費,那我怎麼還清自己兒子的賭債,你也想害死你這個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