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留給大理寺的時間不多了(1 / 2)

憑欄處,葛青雲孤身單影,縱使手中瓊漿玉液,亦未能解其憂愁,自從上次禦書房被訓斥後,十日之期已然過去三日,大理寺上下數百名衙役近日來探尋那晚竊賊以及前秦餘孽蹤跡均無結果,京都府衙那邊亦被怪獸吃人案纏住,案情進展幾近全無,莫說十日內破案,照如此下去隻怕是再來三月都未必能尋得線索,是以近日來,大理寺卿葛青雲坐堂之時暴躁如雷,沒日沒夜的督促此案的調查,下堂之後便鬱鬱寡歡,想到自己年方四十不到,已然位居朝廷正三品,身為大理寺卿,身後無數人巴結吹捧,然再過七日,一切或許化為烏有,人都死了,要這些虛名有何用。

今日戶部尚書李景瑞在家設筵席,原本葛青雲並未想過來,若非二人同時京都人士,皆出身自稷下學宮,實在抹不開麵,且平日裏大理寺一切開銷所應皆由戶部打理,是以葛大人無奈隻能前來。

宴過半酣,眾人皆喝的不二不二的,唯獨心有瑣事的葛青雲一個人躲在一角落還在獨飲,作為今日的主人公,李景瑞見狀提著茶壺,端著二個茶杯走了過來,“葛大人,可是有何煩心事?”

葛青雲看著昔日的同窗好友,有點很不自然,畢竟今日是其恭賀高升之筵席,而自己這副愁眉苦臉的姿態,顯然有些駁主人的麵,便麵帶愧疚的說道:“景瑞兄,實在不好意思,一時之間未能把控情緒,今日掃汝之興,愚弟自罰一杯,權當賠罪。”說罷,葛青雲端起酒壺,準備在自飲一杯。

李景瑞見狀一把搶過酒壺,將其放於自己身後,“無妨,青雲兄,酒就不必再飲,你我多年故交,汝之為人,某自清楚,可是為兄今日尚未照料周全,有所怠慢不周?”說罷拿出茶壺茶杯,為其滿上,示意其飲茶作酒。

“請。”

葛青雲雙手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麵帶歉意的說道:“景瑞兄,多謝,愚弟是為大理寺之事所擾”,爾後便將那晚夜明珠被盜之事,以及禦書房內陛下下旨十日內破案之情說與其聽,言畢滿臉惆悵的說道,“原本想景瑞兄回來京都,你我二人多多親近親近,愚弟我備一方酒席,你我二人飲個痛快,如今看來,隻怕沒有機會了!”

李景瑞聽後亦是思緒萬千,感歎這世事無常,驟然一想,這一幕為何如此的相熟,冥冥中自有定數,昔日尚在荊州的自己何嚐不是遇到此等困境,萬幸的是來了個許劍平,許劍平?這小子哪去了,已經三日未曾見著了,難道就是在為此案奔波?今個筵席也未見其蹤影,原本自己還想將幾個相熟的同僚介紹其與之認識,難道在羞於臉麵,在後院廂房待著?

李景瑞捋了捋那一撇胡須,“青雲兄,莫急,有許賢侄在,案情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葛青雲聽後一頭霧水,“許賢侄?不知景瑞兄所說是為何人?與此案有何關係?”

李景瑞聽後亦一頭霧水,“許劍平,大理寺正許劍平,汝自己衙內之人還要問我?此案莫非不是他負責?”

葛青雲煥然大悟,這才想起那日審批過荊州蠱毒殺人案之後自己曾向陛下要過此人,是為大理寺正,隻是後來不知是何緣由其並未到大理寺報道就職,聽說繡衣禦史江楓也在搶其人,莫非他去了禦史府那邊?

葛青雲輕輕咳了一聲,“景瑞兄,汝這一說,在下確實想起確有此事,不過其並未來我大理寺任職,禦史大人似乎將人半路截走了。”

李景瑞聽後臉色略顯失望,言語中滿是惋惜之意,“未曾想他還是選擇了禦史府,汝錯過了一個經天緯地的奇才,大漢損失一個肱骨良臣!”未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顯然其二人並不知曉許劍平前往大理寺就職被捕之事,而且也不知道繡衣禦史江楓早已允許許劍平任職大理寺正的同時兼任玄字禦史。

葛青雲聽其言語,對許劍平之能甚是肯定,不由得一愣,“景瑞兄,汝之意,此人確有大才?”

李景瑞俯首點頭,淡淡的說道:“一個文能力挫稷下學宮首席上官瑾,武能力拚五品強者,這還不是某在意的,某看中的是其與生俱來的浩然正氣,以及破案能力。”說罷便將荊州蠱毒殺人案的始末統統說與其聽,包括內裏的鹽鐵走私之案,不過並未將淮南王之事點出。

葛青雲聽後這才煥然大悟,原來近日來盛傳的新晉文榜第一,大漢詩仙便是此人,原來荊州蠱毒案中背後還有隱情,原來一個小小的仵作竟然還有如此多能耐,對於李景瑞之言,葛青雲是信服的,畢竟二人相知多年,何曾見其如此推崇一個年輕人。

葛青雲轉了轉手中的空茶杯,略顯低沉的說道,“景瑞兄,委實是我大理寺廟小,痛失此等良才。”

李景瑞莞爾一笑,想到當初將許劍平從江陵調往荊州之事,便拍了拍其後背,“非也,汝可去拜訪禦史大人,將此人暫為調用。”

葛青雲聽後,麵露難色,張開口,想說又不想說,半響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汝可知,那禦史府曆來與我大理寺不對付,且我大理寺身為官衙,去尋那私衙幫忙,怕是被人恥笑。”

京都破案三府,唯有禦史府乃陛下私設,並未著官職在身,是以大家私下都喚其名為私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