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注意到麵前的人還站在原地，傅承燁隻好停下動作，抬頭問她，“還有其他事嗎？”
許肖雪咬緊了下唇，控製好情緒才開口問道，“你叫薑助理調查的那些資源，是為了沈茵茵嗎？”
傅承燁猶豫了一下，點頭承認。
“為什麼？”許肖雪在兩側攥緊的拳頭有些顫抖，壓抑情緒讓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自然，“先是讓一個外行的她進了公司，升職成助理，現在又為了她去做這種事，傅承燁，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變了嗎？”
不等他回答，許肖雪又兀自說道，“以前的你不早說什麼走後門，連那些帶著錢財求你辦事的人，你都會毫不客氣的把他們趕走，你還認識現在的自己嗎？”
“什麼走後門，我隻是通過正當的渠道找一些資源而已，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傅承燁把有些慍怒的情緒稍稍壓下來，輕輕垂下睫毛，“況且，我願意為了她而改變。”
許肖雪不可置信的搖頭，紅了眼眶，可下一秒卻又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用什麼蠱惑了你，你身上的屬於成功人的棱角正在一點點消失，傅承燁，別丟了本心，我這是為你好。”
傅承燁沒有表現出自己越發不悅的情緒，而是沉下語氣道，“我心裏有數，況且感情是我的私事，許副經理還是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好吧。”
女人緊握的手忽然鬆開，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隆起的後背也緩緩恢複到最自然的狀態，不知是因為被他說服了還是太過失望。
“傅承燁，你好自為之。”許肖雪離開之前，丟給他這樣一句話。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傳來略沉重的聲音。
自己真的變了嗎？
傅承燁順著許肖雪的話思考，但是誰規定成功的人必須要有那些棱角？或許有鋒芒的時候是在成長，溫柔之後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時光。
對於許肖雪，除了競爭對手和合作夥伴之外，他的心裏還是有一些念舊的感覺的，不過不是對她的感情，而是對那些青蔥歲月和心比天高的過去的一種懷念，所以他始終不想把她放在敵人的位置。
畢竟一別兩寬的舊友好過念念不忘的敵人。
收起這些繁雜的思緒，傅承燁關上電腦，拿起她剛剛送過來的文件，認真瀏覽，卻有些不能專心，許肖雪的話總會偶爾從腦袋裏蹦出來。
他索性拿起手機翻了翻沈茵茵的朋友圈，看到她一分鍾前更新的自拍後，情不自禁的跟著笑起來。
“這是誰家的姑娘？”傅承燁在評論上打下這樣一句評論。
很快沈茵茵就調皮的回複道:“傅門沈氏。”
傅承燁心裏揮之不去的那點陰霾忽然就散開了，什麼棱角，什麼改變，都比不上這個被她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來的重要。
“或許不是我變了，隻不過這才是我本來的模樣。”傅承燁這樣想著，連放下手機的動作都溫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