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一絲溫情,莫名有些慌張。
女人聞言收了回來。她倦怠地躺在了那虎皮長椅上,自顧自的摸了摸她那清麗絕倫的臉龐,魅惑的笑著:“不過是皮相迷人罷了,他們愛我能有幾時。阿奴,你看他現在對我這般好,我嫁入他府中,也會和那位忠王妃一樣。”
阿奴有些疑惑,似乎有些不理解。一個人愛另一個人不就應該從一而終的嗎?一開始愛就應該愛到對方壽終正寢。
他始終不了解成人的世界。
端木瑩又補充:“男人都是這個樣子。”
阿奴急急跑到她跟前,猛地搖了搖頭,怎麼說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呢,他也是男人,他卻不是這個樣子。“阿奴不是!”
他半跪在端木瑩的身邊,真像是一條溫順的忠犬。
端木瑩摸了摸他柔順的長發“阿奴是男人嗎?”自己和他從小長大,壓根就沒把他當成男子看待。
如若不然的話,不可能連自己洗浴都要他服侍著。
“我怎麼不是呢,男人有的我哪樣少了?”阿奴震驚了,不可置信地望著端木瑩。
女人笑笑不說話。
暖屋裏燃的香爐,放出一縷縷的青煙。屋室蘊氤,隻有這片刻的寧靜,讓人心生熨帖。
端木瑩枕著阿奴睡著了。在夢裏什麼都有了,有愛她的太子哥哥,有慈愛的父母,還有一直在身邊的夥伴,北魏雪依舊大,在夢裏她卻一點不寒冷。
前院裏傳來吵鬧聲。
“我要尋你們主子!讓她來!”柳若芸氣勢洶洶的吵著上嗓子罵道:“不要臉的婆娘真有本事,攀上了人家的夫君!”宛如一個潑婦罵街,完完全全丟了原來當貴女時的風度禮儀。
幾個下人見來人是忠王妃也不敢怠慢,隻得好生招待著,送的茶水也不喝,全都扔在了地上,糕點也都是踩碎了一地。
那上好的木椅,包括烏木盤子,全被她丟在了地上,壞的壞,碎的碎。
“端木郡主呢?”柳若芸眼皮直翻,似乎能把人吃了,她今天找的就是這個死女人,如果她還要一點臉麵的話,就不應該做出這樣下賤的事情。
她昨日想了一整宿,越想越歇不住氣,怎的了?這個狐狸精難道不應該得到些教訓嗎?
既然見不到君慕傑,找她端木瑩還是能找到的,既然現在是歇在了皇家驛站,那肯定是一找一個準,除非她又和君慕傑出去廝混了。
“郡主不在,有時什麼話您說,奴才……奴才給你遞去……”香草緊張的抖了抖身子,腿都站不穩了。
柳若芸又拿起一個杯子啊,裏邊熱茶滾滾直接甩到了香草身上:“下這麼大的雪她都不在,她能到哪裏去,若是她不來見我,我一直守在這裏!”
皇家驛站的主事來了。他原本是做大理寺長卿,一直被貶就貶到這裏當個管事的來了。
為人還算正直,隻不過說話有些不好聽。
原先君慕傑就吩咐若是王妃上門來尋,就直接告訴我其人端木郡主不在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