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眉頭微鎖,字斟句酌的說道:“這隻是初發的症狀,不打緊。但是既然是髒腑平衡失調,那麼如果調理不當、醫治不及時,對身體還是會造成很多傷害的。”
他轉頭看了看柳若曦,說道:“也多虧郡主救治得當,夫人才會這麼快醒來,我竟不知道您也是懂醫術的,果然是柳家的福星啊!”
柳若芸眼睛都快翻到天上了,福星?災星還差不多!她娘就是柳若曦給氣病的。
“我沒有做什麼,就是很簡單的急救措施,有效就好。”柳若曦倒是很謙遜。
“郡主師從何人?”方大夫好奇的看著她,這麼一點兒大的年紀,臨危不亂、鎮定自若,想來是受過高人指教的。
隻是他在柳府府多年,對這位郡主都沒有多少印象,心下越發的奇怪了。
柳若曦一時無話可答,她什麼都沒有學過,哪裏去找個師父出來?
為什麼一看到病人,她腦海裏就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些應對之策?她每次想破了腦袋,都找不到答案。
“我沒有師父,也沒有學過,隻是誤打誤撞而已。”她很不好意思的說。
在內行人麵前還是謹言慎行的好,免得惹人笑話。
方大夫一笑作罷,關於這位郡主,從前是默默無聞的,但是最近柳府裏多了很多她的議論,他也是聽了那麼兩耳朵的。
也許,每個人都有不願說出的秘密,和不得已的苦衷。
“柳若曦,你什麼都沒學過,就敢對我娘胡來,你是要害死她嗎?你好狠的心腸啊!”柳若芸是逮著機會就各種難為柳若曦。
柳若曦瞪著眼睛看著她:“妹妹,好端端的我害嬸娘做什麼?還有啊,嬸娘已經醒過來了,大夫也說我處理得當,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嗎?”
這話充滿了嘲諷的意味,是在諷刺柳若芸不是瞎子就是聾子。
柳若芸哪裏會聽不出,隻是,隻是卻無從辯駁。她就是不相信柳若曦會有這份好心。
方大夫提筆開了藥方,吹幹了墨跡放在桌子上。
柳若曦湊了過去,上麵寫著幾味藥材和熬製的方法。
生白芍、生杜仲、夏枯草各十五克,生黃苓六克。將生白芍、生杜仲、夏枯草先煎半小時,再入生黃苓,繼續煎一刻鍾,早晚各服一次。
柳若曦的指尖一個一個劃過這些藥材的名字,心裏莫名的覺得無比的親切和熟悉。
“夫人好生養著,隻是不宜操勞,也不要動氣了,否則對病情不利。”方大夫叮囑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不宜操勞?不要動氣?呂寧按著額角,她又開始頭疼了,哪樣也做不到啊!
“若曦,就按照你說的,我會派管家過去,訓誡警示那些掌管的,他們這多年貪墨了多少銀子,我會讓他們乖乖吐出來,也算對你有個交待了,但是你對綠家要既往不咎。”呂寧強撐著說道。
是的,她說的不是放過呂掌櫃的,而是呂家。
柳若曦眉眼間俱是笑意,“好,若曦什麼都聽從嬸娘的,您養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