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寒並不是第一個來宿舍的,振興、小佩他們早就來了。田園來的第一天就開始包夜,笙寒懷疑他離開了電腦是否能活下去?被子整個暑假都沒有曬了有點味道,笙寒下樓曬被子時正看見燕祺拖著個箱子往宿舍去。陳笙寒看到此人想起照片的事連忙攔住他要東西。燕祺說照片早以洗出來了,上學期忘給你了。一不小心拖了兩個月,去我宿舍拿吧,拍的真不錯呢!笙寒曬好被子跟著燕祺上了樓,他看到冰點和自己的影像被記錄在六寸的紙片上很自然,配合著背景燈光頗有浪漫的氣息和藝術造詣。笙寒問他底片在哪,自己洗一張給冰點,燕祺很無奈的回道:丟了。笙寒握著唯一一張羅漫帝克式的照片思索了很久,給誰呢?他想給冰點,但是一想起冰點刺人耳膜的話語,自己又不自覺的退避三舍,怎麼辦?先留在宿舍吧,以後找機會再送出去。笙寒向燕祺道了聲謝立刻去超市精挑細選了一個精致的相框將照片放在裏麵擱在自己的書桌上,笙寒靜靜欣賞著,沉漫在美妙的回憶中。小佩手快,抓起相框看了半天不知道是誰,笙寒告訴他是自己和冰點。小佩說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敢吻冰點?連手都不敢牽還摟著小細腰裝老手?外形雖像,……唔……我知道了,用電腦做出來的吧?沒膽量碰女孩子也別自製張假的騙人嘛!笙寒解釋著這是真照片不是電腦製圖。也難怪別人不信,自己在女孩子麵前好比懦夫,現在搞張親密接觸的照片放在這兒誰看了都以為是假的。笙寒還解釋:上學期工作時拍的,看,背景是教學樓啊!小佩笑道:工作?哦,明白了,工作也要嘴對嘴工作?行了行了,知道你為情所困多時,作為你的舍友我也很難過,千萬別想入非非,自己騙自己啊,否則會神經錯亂進醫院的,你的苦難曆程要靠你自己慢慢走完,時間會消磨一切的。我的孩子,醒醒吧!小佩裝腔作勢把手放在笙寒的心口上念咒語。笙寒抱著他扔進了衛生間然後關上門讓他淨化空氣,振興問笙寒現在和冰點怎麼樣了?笙寒聽他一問又想起現實生活中的種種過去:冰點已經跟他決裂了。振興看到笙寒表情漸漸凝重意識到自己問錯話了,連忙岔開話題說別的。笙寒仍然呆呆的望著照片,現在能夠給他帶來安慰的也隻有相片了。
小佩從衛生間吸夠氧後出來大聲嚷嚷要去學校新建的小飯店吃炒菜。振興說你還沒吃飽,在廁所那麼長時間都沒填滿肚子真是一頭豬。二人一唱一合拉著笙寒下樓,小飯店正對著新建的後勤大樓,那裏的老式花欄沒了。笙寒回憶起自己和冰點逛操場都在花欄下聊天,現在操場減少了三分之一,曾經足步的地方如今是一幢建築物。振興推推他,別總是沉默啊?點菜!笙寒看看菜單,現在吃飯最起碼比以前貴一番!房屋是建好了,吃的卻漲價了。上學期還是二塊五的菜變成五元了,炒一個土豆都要四塊。現在的物價上漲也是一方麵的原因,雞蛋都賣到三塊多一斤。爆炒羊肉第一個上來,六隻筷子在盤中亂戳,洋蔥著見一大堆,羊肉幾乎看不見。小佩看見一個冒似炒焦的羊肉丁揀起來發現竟然是隻蒼蠅。振興說這叫加菜,廚師怕我們不夠吃,又多添了一個品種的葷腥。菜價漲了,服務質量也漲了。雖然小飯店的菜很沒味口,但笙寒卻露出了笑容,他非常感謝自己的舍友為他所做的一切,雖然失去了所愛的人,但卻有親如兄弟的舍友關心支持你,笙寒很欣慰,不過他更想要魚和熊掌的兼得。
自從笙寒和副主席的職位說了聲拜拜後,他跟權力再見了,預備黨員當然是耗子班長一人得到,會拍馬屁善於迎合的人很好往上爬的。笙寒每次在學生會的會議上都不自覺的望望冰點,希望她能夠看到自己,然而冰點從不關注。有幾次笙寒故意試著接近冰點,但是冰點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和笙寒總保持著五米開外的距離,她看見他總是躲開,唯恐避之不及,讓笙寒的心頭劃上一道重重的傷痕。九月份時大一新生入學了,笙寒仿佛又看到和冰點接觸的好機會,因為學生會的成員必須幫忙接待新生。這天早晨,笙寒直奔學生會而來,他的主要目的不是在於接待新生,而是想和冰點套近乎。冰點看見笙寒在那裏,立刻轉身向另一頭走去在人群中坐下來。笙寒本想寒喧兩句都沒找到機會,因為冰點的兩旁都沒有空位置可以讓他坐下來,笙寒不得以坐到了離冰點最近的宣傳幹事身旁。他問宣傳幹事最近工作忙嗎?又出了不少宣傳版吧?笙寒雖然跟別人說話,眼睛卻盯著冰點,宣傳幹事說不算太忙,抓緊時間來得及的。笙寒說怎麼不叫秘書部幫忙啊?以前不是規定過秘書部協助宣傳部工作嗎?你們這樣長期疲勞會累壞身子的。宣傳幹事如實相告:有時我也想請你幫忙,可是我們部長說人手夠用,不要外人插足。笙寒說幫宣傳部的忙隻是個幌子,他十分渴望與冰點交談,開學到現在,他還沒和冰點說過一句話。宣傳幹事又說:我們部長關照過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勞煩其他部門她很過意不去的,當天的任務當天完成。
宣傳幹事的一番話徹底打破了陳笙寒的幻想,怎麼才能和冰點交談呢?雖然冰點已經明確表示過要和笙寒從此不相往來,但他還是希望有奇跡發生。笙寒問宣傳幹事中午去哪吃飯?他看著冰點,想和她共餐。宣傳幹事說去小飯店吃炒菜,剛建的還沒去過,嚐個鮮。陳笙寒大聲叫道:真是富人,吃炒菜的確需要些資金。我們就窮了,大半個月的生活費都買了書學習了,現在隻好有一頓沒一頓的吃泡麵省錢。說完,還特地加了幾個後綴,有什麼“誰來幫幫我”之類的話,並且看著冰點,希望用裝可憐的方式換起眼前這位冰美人的同情心,然而冰點依然不為所動。笙寒想是不是我說的聲音太低,她聽不見?不對,坐在後排的人都聽見了,還衝著我笑!笙寒明白冰點故意當他是空氣。
過了不久冰點接到一個新生,笙寒看那新生大包小包扛著像農民工,於是心中一陣狂喜終於有自己用武之地了,他想上去幫忙當苦力,更多的是為了在冰點麵前擺顯一下男子漢的氣概,誰料冰點對宣傳幹事說:你過來幫我抬東西,是我們宣傳部出力做好本職工作的時候了。她把“我們宣傳部”五個字說得很重,典型就是讓笙寒聽話外音:你現在是秘書部,別有事沒事跑到宣傳部現醜。陳笙寒很失望,眼睜睜的看著冰點和宣傳幹事走遠了,她情願一個人累一點也不要笙寒幫忙。
新生迎接後的一個星期天,笙寒上街時收到了薛挺發來的信息,他換了南京卡,問笙寒在學校怎麼樣?記得學習!陳笙寒發現轉本真好,學校名字叫出來都響亮些。他意識到李清不知在淮海工學院怎樣了?說曹操曹操到,手機信息聲再次響起,這次是李清的。
兄弟,在學校還好吧?有沒有背英語啊?笙寒回道:背了。你在那邊爽吧?李清又回過來:不錯,這裏無論是學習環境還是學習氛圍都挺好的。競爭壓力也強,但可以使人向上發展,你現在幹什麼呢?笙寒感歎自己沒學好,又羨慕別人的成功,開玩笑的回道:我在領諾貝爾文學獎,你呢?幹什麼?李清知道他說假話不臉紅,君子舍命陪小人:正在飛機上,聽說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是一個中國人,所以我趕過去給他頒獎。笙寒看了信息笑了笑便轉進了一家日用品的自選超市,迎麵出來一個人,正是李清,還拿著一塊肥皂。
你不是頒諾貝爾獎了嗎?笙寒笑著問他。
本來想去的,你不是不在嘛,我就不去啦!李清說完全後倆人對視著哈哈大笑,眾人一見二人發顛似的神情嚇得紛紛逃離,隻聽得超市老板在後麵大聲喊叫:還沒付錢呢,還沒付錢呢!
笙寒跟著李清到淮海工學院裏逛逛,又來到李清的新宿舍參觀,笙寒心生後悔,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努力些,說不定也來這裏上學了。他問李清在這裏還適應嗎?李清說蠻好的,早晨準時起床看書,晚上準時睡覺,同學們都很認真,而且非常刻苦,我覺得自己在原來的學校已經很努力了。到這裏一看才知道做得遠遠不行。我必須向他們看齊,還要考研。笙寒也希望他能考上,李清問他大三的最後一次專轉本考試你準備報名嗎?笙寒說一定報,我要向你學習,我也想上本科,我不甘心做一名大專生。李清很讚同笙寒的想法,英語一定要學學好。笙寒知道學好英語的重要性,雖然不是中國的東西,但卻占了很大的知識教育領域。李清帶著笙寒來到校內的小公園,這兒有細長的河流河水清且漣漪,還傍著小山和亭子,假山的側麵還有一排長廊。笙寒由衷的感歎這裏的環境絕佳但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李清說,叫欣園。二人走向長廊準備休息,笙寒看到一個熟悉的女孩子的身影,他仔細一瞧,知道了:張慧丹!
隨著陳笙寒的話音,一個女孩子抬起頭,正是張慧丹。她看見昔日的同班同學有點驚喜也很興奮:你怎麼到這裏了?笙寒說找朋友玩的,正巧看見你,三生有幸啊!張慧丹說不虧為中文係第一才子,說話都如此漂亮。笙寒笑笑,把李清又介紹了一番。張慧丹現在學的專業是新聞,畢業後十有八九去電視台或報社。李清問她準備考研嗎?張慧丹說有這方麵的打算,不知有沒有這個實力了,會盡全力衝刺的。張慧丹的眼神告訴兩人她有堅定的信心。一個女孩子都有如此的雄心壯誌,又何況一個男孩子呢?笙寒覺得自己該發奮了,不能辜負父母的希望,為了家庭的希望,為了自己的未來,他要拚搏,打造成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張慧丹對他說,人生像彈簧,壓得越緊跳得越高,你是一個有上進心的人,我相信你可以成功的。
中午的時候三個人又在淮工食堂聚餐,李清告訴笙寒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張慧丹叫笙寒努努力,說不定一年後我們還能在淮工繼續做同學呢!陳笙寒認真聽著兩位朋友的忠告,不住的點頭。
宿舍裏總是隻有三個人,田園在網吧算是生根了。“獨在異鄉為異客。每縫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坐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當笙寒念起這首詩時,他發現明天就是中秋了。連雲港的同學最爽,明晚都可以回家。小佩和振興要陪各自的女朋友,而笙寒卻要孤零零的度過十五之夜。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笙寒看看天空自言自語道:十四的月亮也不錯嘛。蠻圓的。振興說你肉眼又看不出什麼,要用望遠鏡看。小佩叫他倆打住:你們都說錯了,月亮不管什麼時候都有它固定的形狀,不因為你在地球上所看到的而改變。要用辯證的方法去解決,知道不,唯心主義者!振興說你小子馬克思主義哲學很牛嘛,怎麼沒考全校第一?笙寒也附和著振興:我愛好唯心主義怎麼著?我的眼睛裝著整個世界,我死了,世界就沒了。小佩不相信,纏著笙寒讓他做示範:從樓上跳下去沒事的,要是世界沒了,一個偉大的定理誕生了,要是世界仍然存在你正好可以驗證自由落體運動的正確性。笙寒不要:算了吧,我的定理基本正確,我死了世界就沒了,世界沒了你們還能生存嗎?為了你們活得更好,我不能自私自利。再說,即使定理誕生了,誰把我的豐功偉績記錄下來是吧?三人正鬧著,聽得底下有人叫陳笙寒的名字,而且是個女的。小佩大叫:哇,你好厲害,竟然靚女主動找你,如此大膽我真沒見過!笙寒偏出頭看看原來是學生會文藝部長,頓時大感失望:白骨精亂叫什麼?我還以為走桃花運呢!小佩說你光棍一個,還嫌人家是白骨精?下去看看吧,笙寒想小佩真是色迷心竅了,見到女人就慫恿別人去泡,不跟他解釋了,自己下去看看有什麼事。
文藝部長看見笙寒下來後問他有沒有吉他?笙寒說有啊,還在宿舍躺著沒複活呢。文藝部長說你沒用吧?借給她用用!說著指著身旁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女孩,是個大一新生,從校徽上看是新聞班的本科生。笙寒一楞,又是白色衣服!他觀察著這個女孩,個子肯定不到一米七,比笙寒矮大半個頭,小巧的臉上還架著一副眼鏡,不胖也不瘦。陳笙寒問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女孩說:
我叫韓泠儇,你叫什麼?
笙寒很奇怪,先前文藝部長叫自己名字時難道這個丫頭沒聽見?他報上自家姓名,女孩拍手道:果然和這位姐姐叫的一樣,陳笙寒,“陳”是媽媽,生了個小孩叫“寒”。笙寒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理解他的名字,很反感這個韓泠儇,大一剛入學一點都不懂事,啊唔一開口斷章取義?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個“官”被平頭百姓戲弄得無可奈何。
沒大沒小!笙寒訓斥了一下,詳裝生氣。
小女孩不怕,聽聲音就是這樣解釋你的名字嘛!笙寒不想跟她糾纏,問她借吉他何用?泠儇說,明天中秋節,我要在班級晚會上演奏曲子。所以想跟你借吉他用用,彈完後立刻完璧歸趙?笙寒叫她等一下立刻上去拿了下來。他問小丫頭吉他水平有幾級?泠儇說差不多二級。笙寒道:你準備唱什麼歌?泠儇說唱《童年》。笙寒覺得這首曲子不錯,既不複雜又能上口,他問泠儇和弦掌握的怎麼樣,還熟練吧?韓泠儇反問笙寒:什麼是各弦?笙寒說彈吉他必須記住,比如《童年》中就出現L、EM、C、D等幾個和弦,不會不知道吧?泠儇點點頭,她確實不知道。笙寒大叫暈死,不懂和弦的人竟然能彈琴?基本功都不會怎麼表演?韓泠儇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水平是屬於什麼水平,她告訴笙寒知道些左手的指法,但對專業術語不熟悉。彈出來就行了嘛!笙寒感覺小丫頭沒指望了,估計這輩子都不能精通吉他了。泠儇問笙寒的琴技怎麼樣?笙寒說我閉起眼睛都能彈古典音樂。說完抽出手帕蒙住眼睛,接過吉他很熟練的演奏了一首《天鵝湖》。泠儇驚呆了,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人的技藝如此高超,她邀請笙寒去他們班表演節目,笙寒不想去:你們大一的晚會我湊什麼熱鬧?泠儇堅持要他去,文藝部長也隨聲附和:你是中文係第一才子,人家邀請你去就賞個臉吧!陳笙寒想想反正明晚也沒人陪我過中秋,幹脆去她的班級轉轉。韓泠儇看見笙寒答應了很是高興,又認他做師傅學吉他。笙寒把琴遞給他:回去好好練習練習,有空一定教你。泠儇調皮的說:不用練了,這首歌我已經彈得非常純熟,考慮你的一片孝心,還是暫時收下吧!
大言不慚!笙寒聽小丫頭說話沒規沒矩很是反感。上樓後小佩說我什麼都看見了,白骨精當紅娘幫你介紹了個大一小MM是吧?嘿嘿,老牛吃嫩草,把哥兒幾個還蒙在鼓裏。笙寒解釋著我也是剛剛認識她的,誰吃嫩草啦?我還不稀罕呢。我可是很專情的人!振興說有豔遇就該把握嘛,老是在一個人身上浪費精力多累啊?改天喊上小姑娘吃個飯,玩一玩,增加戀情。小佩補充道,晚上若是時間不早了也可以開個房什麼的,更加促進感情。笙寒最恨小佩,可是每次都鬥不住他;無奈之中君子也隻能動手。左右手同時發力拉著小佩的嘴皮向外扯,痛的小佩哇哇喊著爹娘,笙寒笑道:乖兒子,別太孝順了,老子疼疼你哦!小佩果然很疼,又沒辦法逃脫,隻得任笙寒蹂躪,振興站在一旁看他倆演戲不禁萌發出一個念頭:應該在宿舍門口設個售票處,每位觀看者收五毛錢,一個晚上就能賺到一頓飯的錢了。他叫笙寒別停,急忙從隔壁拉來了莊敬業:
看到什麼了嗎?振興問道。
嗯,看到笙寒欺負小佩。莊敬業如實回答。
好看嗎?振興又問。
還好吧。
莊敬業一回答,小佩和笙寒都不鬧了,幫著振興向莊敬業冷笑,嚇得他後捂緊衣服不知所措,別過來,別非禮我,色狼,我打電話報警了!振興說誰高興非禮一個髒兮兮的男人啊?讓你交錢!莊敬業說交什麼錢?振興告訴他是觀賞費,笙寒和小佩表演的觀賞費;看電影還二十元呢,你就給四分之一吧,別讓人家的勞動浪費。莊敬業堅決不掏錢,要命一條,要錢沒有。振興抱住他的兩隻腳,又叫笙寒按住他的兩隻手,小佩在他的兩肋撓癢癢。“笑刑”實在難受,莊敬業說請你們去超市吃東西,不要讓我生不如死了。三人一聽覺得也不錯,便隨著他跑進超市選自己最鍾愛的食品。付帳時莊敬業說自己皮夾沒帶,放在宿舍了!振興三人大罵他鐵石心腸,隻得互相湊錢買下手上捧著的零食,莊敬業說晚上吃多了膨化食品對身體不好,為了減少你們發胖症的機率,我來幫助消化,也不管三人是否願意,將一包薯條送進了五髒廟。振興說莊敬業這小子賊壞,表麵上看起來老實無助,其實老奸巨滑不厚道,說好了他請我們的,現在請客的反而是我們自己。莊敬業壞笑道:活該,偷雞不成反失把米。
中秋節的晚上,笙寒如約去了泠儇的班級,他受到學弟學妹們的熱情接待,又是送瓜子又是送水果。晚會上韓泠儇彈了一首童年,雖然她不認識和弦,但手法還是比較純熟。她彈完後對著全班說:下麵請我的師傅為大家演奏一曲。話音剛落陳笙寒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吉他也多出了一個徒弟。
他坐在教室的中央,輕輕彈唱了一首樸樹的《那些花兒》,唱到最後一句“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時笙寒又情不自禁的想起冰點,為什麼自己總是不能成功,原因在於她還是我?一想到畢業,笙寒又是一種莫名的失落,一年的時間會很快過去,難道真的像歌詞裏那樣各自奔天涯嗎?他曾經幻想和冰點的未來生活,他也常常被自己的幻想所陶醉。笙寒覺得現在仿佛隻有他一人坐在那裏,周圍的一切都是空虛不存在的。當然他也不會注意泠儇的一舉一動。小女孩子拿著手機幫笙寒拍了若幹照片儲存起來,她靜靜的聽著,感到笙寒的歌聲中夾著一種苦澀的哀思和焦灼的憂慮。
笙寒表演完畢後,全場響起熱烈的鼓掌聲,拍手拍得最激烈的是泠儇。
晚會散後,泠儇把吉他遞給笙寒並問他學了多久?笙寒算算,從高三開始大概三年多了。他問泠儇學了多久?泠儇說三個月。她很想達到笙寒的水平,得心應手,瀟灑。笙寒說勤加練習;你彈的音調蠻準的,點撥一下可以有很大的進步。韓泠儇說自己沒練過基本功,譜子也難看懂。因為急於求成,纏著鄰居家的音樂老師學了兩首曲子,因此隻會彈兩首。你的吉他水平很高,教我行不行啊?笙寒掏出筆和紙寫下了幾行練習指法的六線諳遞給泠儇叫她先試著練練。韓泠儇收下後又跟笙寒互換了手機號碼,陳笙寒說:在練基本功階段左手要不停的在品格上來回劃來劃去的按弦,你一個小女孩吃得消嗎?小姑娘舉起左手說吃得消,上麵都有老繭了。笙寒笑笑,舉起自己的手給泠儇看,泠儇大呼小叫這麼厚的老繭豈不影響手指的美觀?疼嗎?笙寒告訴她,要想彈好琴就不要再愛漂亮,剛練習的時候很疼,指甲邊都拉出血來。泠儇問他破了怎麼辦?休息還是繼續?笙寒說用創口貼裹一圈簡單包紮一下繼續練習,不然怎麼會有今天的技術?要想做成一件事,就必須下苦功夫,要想得到,首先要學會付出。笙寒在學吉他上是做到了這點,如果在學習上也能做到這一點,那專轉本肯定不成問題。
韓泠儇很羨慕,她說自己一定會勤加練習的。笙寒覺得這小丫頭也不十分的令人討厭,雖然調皮些,但很率直,也坦誠。
莊敬業在宿舍看閑書,被笙寒一把奪過,翻到封麵看了看,書名叫《一棵許願樹》,笙寒說怎麼不玩電腦學乖寶寶看書了?冒充古人還是假斯文?莊敬業指指書道:今天在書店買的打折貨,回來看著看著就入迷了,不知不覺過了好幾個小時。笙寒問他是關於什麼方麵的?莊敬業說是愛情方麵的故事。笙寒啊呦一聲,原來是言情小說啊,庸俗低級,奢淫腐朽。什麼樣的人看什麼樣的書,物以類聚。莊敬業強調這不是純言情小說,是關於情感方麵的感人故事,不信你自己翻翻。笙寒從小到大沒看過任何一本關於言情方麵的書,他覺得這些庸俗文化不登大雅之堂,是絕對的垃圾。莊敬業說你不看怎麼知道它的好壞?太武斷了吧!這本書裏的故事基本上是悲劇,男女主人公散多聚少,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笙寒聽了莊敬業的話心中隱隱作痛,他是放不下冰點的,他覺得自己苦戀的命運也可以寫成故事,他有點好奇,難道書中的故事真的如此淒慘?看看吧,也許能學到什麼。笙寒把書往懷中一塞笑納到自己宿舍了。
他躺在床上慢慢的翻動紙張,這是他第一次看關於言情方麵的文字,書中有悲歡離合,有因愛生恨。其中最令笙寒觸動的是講男孩苦苦追尋女孩鬱鬱而終的故事,當女孩最終發現男孩的優點時,男孩早已在天堂生活了。人一旦想到感情就會婆婆媽媽,笙寒一下子改變了自己的觀點,其實言情故事並不是全部的虛假,沒有經過生活的磨練即時編造的文字也不會感動人。深入心扉的故事常常把讀者置身其中,笙寒在不知不覺中看了一篇又一篇,直到莊敬業索回的時候才依依不舍放開它。笙寒多愁善感的回味書中的情節,他想起自己對冰點的緊追不舍一直在酸楚中渡過,難道喜歡上一個人真的如此痛苦嗎?愛情不僅是甜蜜的負擔,還是沉重的包袱。
振興說好久沒打球了,想活動筋骨。小佩不想去,打籃球等於丟自己的臉,好比一個隻能吃二兩飯的人硬塞下一斤米,撐著沒事幹。笙寒說就我們三人練練投籃,其餘的人又不帶你怕什麼?小佩說你們倆人都能搶到球,我又拿不到,幹瞪眼看二人轉啊?振興建議一人投一次,公平吧?不管誰拿到球都要按這個規定分配。小佩想了想,勉強同意了。三人換上運動服把個籃球一路拋到球場。投籃投多了感覺十分無聊加無趣,笙寒要和振興單挑,贏十個球算一局。小佩被騙來後又沒有了上場機會無奈看他們唱雙簧,打著打著又發現沒勁了,振興嫌兩個人玩球沒激情索性吹牛罷了。小佩很是讚同,終於有人陪他。笙寒說振興不厚道,是你小子想出來打球的,現在準備退場啊?他無意中看到操場的另一邊也有三個人在打球,一個皮膚黑黑的,一個瘦瘦高高的,一個卻是劉軍。笙寒找到了希望,跑過去問他們有沒有興趣三對三?劉軍說好啊,我們宿舍對戰你們宿舍。笙寒拍手叫振興、小佩過來,這下總該有精神了吧!
笙寒個子還算高,彈跳也好,搶籃板肯定不成問題的,振興的反應快投球準,適合當前鋒,小佩什麼也不會,傳球機器可能還比他靈光。中文係這邊笙寒在籃下稱霸無人能敵,劉軍看見本隊的籃板很吃虧於是保證質量穩、準、狠的進攻。黑皮速度快,運球的技術相當流暢,當他一進二分線後隨即一個跳投,球應聲入網。劉軍是組織後衛,他的球要是想被斷掉也相當不容易的,但他投籃沒準頭,而且笙寒在籃下他也搶不到球。劉軍突破進二分線內時振興連忙上前封堵,劉軍出其不意的把球拋向腦後傳給黑皮;黑皮接球後立即跳射,陳笙寒上前阻擋,此時黑皮的雙腳已經離地了,卻無角度瞄準籃圈,因為前麵的路被笙寒的手遮住了。他趕緊傳給瘦高個,此人不慌不忙的扶住球,手腕瀟灑的一擺,球進了;而且還是三分。笙寒看到對方的隊伍中還隱藏著一個三分殺手十分寒噤,他叫小佩去幹擾,盯緊了就行。振興看到本隊落後了心裏有些著急,他剛進二分區就急於出手,球打在籃框下旋轉了半天始終沒進。笙寒跳起單手搶到了球,卻被防守隊員衝撞了一下,踉蹌幾步球也飛向底線。眼看就要出界了,小佩加速衝刺準備救球,隻見他橫身抬起左腳一記惦射,球從籃板的後麵高高躍起直接落在前麵的籃框裏。雖然進球無效,但他精湛的技藝讓眾人目瞪口呆,籃球竟然能用腳從界外踢進去!笙寒很是驚歎,沒想到這小子天賦如此之高,隱蔽了三年不讓我們知道!小佩爬起來撣撣身上的灰罵了一句:該死的地,太滑!摔得我疼死了!眾人大躍眼睛,此球是蒙進去的,太巧了,該去買彩票看看能不能中五百萬。劉軍說誰先打到二十分就贏了,瘦高個傳球時由於速度慢了點被笙寒斷了,緊接著扔給三分線外的振興。振興佯裝突進隨後一個急停空中多了一道美麗的弧線,三分,球進了。這叫做以彼之道還施比身。輪到劉軍進功了,笙寒卻瞥見冰點正在操場的另一端:她怎麼來這裏啊?他看著冰點的身影越來越近,是不是衝著自己走過來的?笙寒不禁熱血沸騰,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表現yu望,往往人的精神力量急劇膨脹的時候都會異常神勇。
笙寒看見劉軍耍技術,上去急忙幹擾,一個蓋帽將球拍到了地上。他反應極快趁眾人還未緩過神來又拍球在三分線外繞了一圈獨自帶球突破,笙寒用假動作騙過黑皮,麵對前來封堵的瘦高個又轉身晃過對方直接下底投籃,當他準備出手時卻發現劉軍比他早跳一步封死了路徑,笙寒怕自己被蓋帽,立即變換手形,勾手繞過劉軍伸展的胳膊從籃板的另一邊擦進了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叫著漂亮,的確漂亮,笙寒頗為得意。冰點已經走到籃框的旁邊,笙寒肯定冰點能夠看見自己神勇的發揮,他望著冰點,然而她像不認識自己一樣;還是振興上去打了個招呼,冰點才停下腳步。振興問冰點怎麼到籃球場來了?要打球嗎,我讓你上場。說完還朝笙寒擠了擠眼睛,意思是讓笙寒過來搭話。冰點未等笙寒開口就對振興說:我去洗衣房拿衣服,從這裏抄個近道。
有沒有興趣打球啊?笙寒終於開口了。
冰點好像沒聽見笙寒的話,對振興笑著說:你們慢慢玩,我過去啦!隨後跟打球的這幫人打個招呼走遠了,自始自終都沒看過笙寒一眼。她跟所有人都打過招呼唯獨不理笙寒,笙寒成了透明人,像幽靈一樣看不見。
陳笙寒看著冰點遠去的背影很生氣的咬著手,雖然劉軍又和中文係開了戰,但笙寒此時卻一點激情都沒了,心思也不知在什麼地方轉悠站在球場上常常發愣,眼鏡都被撞歪了也無所謂。三對三的比賽以劉軍宿舍大比分的領先而結束。笙寒的臉被球砸了一下倒是不覺得疼,受傷的心卻疼的厲害:為什麼冰點對自己不聞不問?不公平,太不公平!
笙寒回去悶悶不樂的去浴室衝澡,回到宿舍時發現枕頭下的手機多了一條信息:
師傅,你在哪?我上街幫你買了一些好吃的。
笙寒看了一下屬名,原來是韓泠儇。
我剛回宿舍。
他想自己並未叫泠儇帶東西,會有這麼好的人主動送東西給我吃嗎?過了一會兒小姑娘的信息又來了:
你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把東西給你。
陳笙寒看完後稍微弄了頭發下樓了,泠儇早已在宿舍樓下等候多時,見到笙寒立刻遞上一大塑料的食物說是孝敬師傅老人家的。陳笙寒打開袋子望了望,裏麵有麵包,餅幹之類的小零食一大堆。他覺得拿小女孩的東西不好意思堅持要還給韓泠儇。小丫頭說自己有的,如果你不收下我就扔進垃圾堆,要不要?笙寒想想算了,正好帶回宿舍和小佩振興一起吃,他叫泠儇以後別喊他師傅老人家,鄙人年紀輕輕二十來歲,從你口中出來就成耄耋老人了。泠儇說那麼叫你什麼?陳笙寒嗎?你會說我沒大沒小的。叫你“喂”也太沒禮貌了;喊你陳部長吧!韓泠儇兩隻眼睛忽溜溜轉著,機靈古怪。笙寒最討厭人家喊他學生會裏的職稱了,太俗氣。他想想道:我比你大二歲,叫我哥哥吧。小女孩說家裏有許多表哥堂哥,喊你哥哥都不知道排在第幾位?笙寒說我是後來者,也不想居上;就當最小的叫我小哥吧!
小哥!泠儇甜甜的一聲,很好聽。
笙寒笑笑:對了嘛,以後不許喊錯!你請我吃東西,做為回報我也請你吃,走,去超市,要吃什麼自己挑。泠儇從裏麵轉到外麵也沒看見什麼想要的,她跑到水果架旁對著笙寒說要毛雞蛋!笙寒解釋道這裏隻有水果沒有雞蛋。泠儇說不要雞蛋,我要吃毛雞蛋!笙寒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什麼是長毛的雞蛋,難道是發黴的壞雞蛋?這丫頭真是,好的不吃偏吃臭蛋。他還沒反應過來,泠儇已從貨架上挑出好幾個彌猴桃。
呶,就是這個!小姑娘雙手托著毛毛的水果放在笙寒的眼皮下。笙寒第一次知道彌猴桃還有綽號,他十分不理解。泠儇說它長毛了就叫毛雞蛋,就叫,就叫!陳笙寒哭笑不得,好吧好吧,你說得對!
買完水果後,笙寒和她往宿舍區走去,他問泠儇怎麼不拿點巧克力什麼的?女孩子不是都喜歡吃嘛!泠儇說要減肥,那些東西都是高脂肪的,吃多了增肉。笙寒打量了她一番:你這樣的身材不是正好嗎?看你也不胖,若減了肥就餓成筷子嘍,你都嫌自己胖那我豈不是相撲了?泠儇捏捏自己的胳膊說:上麵都是肉,要減掉!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角度看法不同,雖然看上去我有點瘦,但害怕自己萬一有一天發胖了怎麼辦?所以盡量少吃零食,有可能的話再多減一些肉,吃水果不長胖。笙寒聽她說到到零食於是晃晃袋子說:你不是上街買了許多嘛!泠儇很有理由的答道:少吃零食不代表不吃。我不喜歡讓自己餓著,難得吃吃,吃完後運動運動的,在他的腦中女生比較文雅,閉暇時應該刺繡縫衣:你會什麼?足球、籃球還是乒乓?韓泠儇說自己會跆拳道,而且正式學過一般時間。笙寒肯定不相信,用一種非常瞧不起的眼神渺視她,小女孩為了讓笙寒相信自己在暑假練過,立刻放下彌猴桃站在笙寒麵前踢腿表演,動作很好看,若實戰絕對漏洞百出,笙寒終於相信了,相信了泠儇的花拳繡腿。
小姑娘說自己興趣廣泛,除了吉他和跆拳道還會吹口琴,笙寒心想不會又是半調子水晃來晃去吧,吹牛比吹口琴簡單多了。韓泠儇問笙寒除了吉他還有何特長?笙寒告訴她自己還會畫些國畫,用毛筆隨便塗塗而已。他想起大二冰點過生日時自己送給她一幅《蘇馬灣溪流圖》,馬上又要到冰點的生日,不知今年該送她什麼呢?他的作畫工具自從完成那幅畫以後一直沒有開過工。
泠儇央求笙寒畫一幅給她,笙寒說自己有空一定會畫的,望著韓泠儇天真無邪的眼神笙寒很想苦笑,不知為什麼。小女孩泠儇笙寒的才華,難怪文藝部長姐姐說你是中文係第一才子呢!陳笙寒擺擺手:都是鬧著玩玩,沒什麼值得炫耀。你才好呢,本科!哪像我隻是一個大專生。他每每想起自己是個大專生都發現前途渺茫,眼鏡片很厚,學問卻沒多少。泠儇打趣道;小哥你是進士啊(近視)!我也是進士(近視)。小滑頭指指自己的眼鏡,她的鏡片一點不厚,比笙寒薄許多。陳笙寒陶出手機幫韓泠儇拍了照:大進士容貌可佳!小女孩接過笙寒的手機看看說:一點都不像我,太失真了,真醜。笙寒很無奈:人長的什麼樣,拍出的照片就什麼樣。這叫寫實。泠儇說是你的手機相素低,破爛玩意,看我的。韓泠儇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相冊給笙寒觀摩,一邊還說本美女的照片舉世無雙。笙寒看見屏幕上小女孩非常可愛,側著頭淺淺的笑,很討人喜歡,沒想到小姑娘很上鏡,也很清純,可惜眼前人不是冰點。韓泠儇個子沒有冰點高,眼睛又小了些;笙寒看慣了冰點水靈靈的大眼睛,拿別的女孩做比較總是有所欠缺。泠儇說她就愛小眼睛,聚光!媽媽說我生下來時先睜開左眼,過了一個星期睜開了右眼,可左眼又閉上了,差點把家人急壞。還好幾天後眼睛全部睜開啦!
笙寒翻翻其他相片發現有不少張都是自己中秋晚會上表演的相片,拍得挺好,泠儇的手機像素確實比自己高出許多。泠儇見笙寒喜歡,連同她自己的相片全部發給了笙寒,五毛錢發一張圖片,小丫頭的手機一下子少了十元。通過與韓泠儇的聊天陳笙寒發現小姑娘活潑開朗,還時不時弄些笑料讓人開心。他不自覺的拿她和冰點比較起來,冰點總是高深莫測難以捉摸,一想起她笙寒連連歎氣,冰點由親近變成疏遠,現在幹脆對自己不理不睬視而不見。笙寒把泠儇當妹妹看待,覺得她可愛有趣,但是心裏卻總記掛著冰點,時時刻刻。
振興說宿舍裏好久沒聚過了。小佩吵著要吃飯:自從薛挺和王濤走後宿舍裏一直很冷清,不如這個周末出去吃飯蹦迪?振興舉手讚同:最好把田園叫著,別讓他天天死在電腦上。小佩說自己有個好主意:周末出去玩別帶女朋友了,怎麼樣?振興很高興:女朋友抱在身邊像掛著稱砣一樣重死了,管這管那嘮叨不停,萬一她們不喜歡蹦迪喜歡逛商場什麼辦?我可對不起自己的一雙腿啊!父母賜於我感受大地靈氣的肢體若是失去在商場裏太不值了。笙寒聽了振興的話很是鄙視:你們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女朋友還嫌累!我到現在一個都沒有那才叫累!小佩說幾個男的出去也沒意思,單身同性派對?太無聊了。沒女孩子會缺少氣氛,最好找幾個認識的,又不是我們學校的一起出去。他問振興有沒有,振興搖搖頭:你是情聖,你搞定。小佩說情聖僅限在女朋友身上,看來還得帶上老婆。笙寒突然插話道:我認識!小佩和振興都非常驚訝,心想你小子到現在連個冰點都搞不定,還認識校外的?
哪個學校的?小佩迫不及待的問道。
淮海工學院的。就是從我們班轉本的張慧丹。
小佩明白原來是那個長得蠻好看的女生,他叫笙寒攛掇她再帶上幾個美女一起去。笙寒說你丫個頭的花花腸子忒多,色字頭上一把刀!他把小佩的鼻子當電梯開關狠狠的按下去。
雖然以前難得和張慧丹接觸,但笙寒麵子頗大。聯係之後張慧丹還帶上她們宿舍的同學一起按時赴約。田園要上網哪都不想去,連笙寒請他吃飯都不要,他一心隻記掛BOSS怪物刷裝備,笙寒看他沉迷於電腦遊戲已是無法自拔的狀態很是擔心,略勸了幾句便和振興小佩一起出去了。大家在一起無非是吃飯,吃完飯後小佩說時間太早了大家又不急著趕回去奔喪,不如去蹦迪吧,而且女士去迪廳是免費的。笙寒看看小佩,這小子真會比喻,中文不錯算盤打得又精明,適合去當管家。正當他想著,小佩又冒出一句“一刻送”的話,笙寒一怔,一顆蔥?什麼玩意?聽了小佩的解釋笙寒才知道“一刻送”是日語中“快點出發的意思”,笙寒把牙一咬,叛徒,沒事別學鬼子鳥叫!
他們到迪廳後笙寒隻有無聊的轉悠,他不會跳舞瞎扭扭而已,而且扭的姿勢還十分難看。他看到曾經和冰點站過的舞池中央,現在隻是自己一個人遠遠的望著。笙寒並沒有心情觀賞快速閃過的霓虹燈,雖然音樂動感激情也無法引起笙寒的興趣。他在吧台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拿起桌上的毛絨玩具捏了又捏。
怎麼不跳舞啊?聽到聲音笙寒回頭看去,張慧丹正站在後麵。
不會跳,讓你見笑了。
笙寒拉出一張椅子讓她坐下。張慧丹說自己跳累了上來歇歇,笙寒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從來沒發現你還會蹦迪呢,你給我的印象很沉默,孤言寡語;雖然調過座位後我們是鄰桌,但我基本上沒見你笑過,也沒看你看到你像現在這樣開心過。張慧丹說:以前心情欠佳當然不開心了,本來想上本科,高考失利了所以上的大專。來到學校後發現老師不會教書,上課就是在讀書,學生學不到知識,想要有所成就隻能靠自學更談不上掌握技能了。將來出去怎麼工作,怎麼在社會上立足?我常常擔憂我的前途,為了以後能夠更好的生活,必須求知識必須轉本,若有機會還要考研。現在的社會競爭太強了,不上則下,不進則退。陳笙寒聽了女孩的話肅然起敬,真人不露相,他讚同她的觀點;此學校根本不能培養人才,隻會造就一幫吃閑飯的庸人,所謂的老師隻是為人師表道貌岸然,自己的水平都不高又何談教其他人?誤人子弟!從思想上扼殺祖國的花朵和青草,灑上強腐蝕的毒藥;久而久之花朵和青草也變成了罌粟和枯葉,前者往金三角進行深加工,後者留在糞坑中漚肥。張慧丹說雖然我們班還有不少的同學都比較上進,但上頭的老師整天好以為事的指著這個說著那個,再好的東西都能被當作是一種糟粕,底下的學生慢慢習慣於迎合,習慣於奉承不求上進。笙寒聽著她講的這些,眼前慢慢浮現出趙留冬、耗子班長等人的嘴臉來,這類人不好好學知識卻學會了溜須拍馬,還美其名曰“審時奪勢”。這樣的人進了社會除了點頭哈腰還會幹什麼?學生學生以學為生,整天爭名鬥利哪有時間忙正業!烏煙瘴氣的環境像瘟疫一樣使人的進取心全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