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人提到夜離晨也就罷了,好端端地提千澤鈺做什麼,除了之前去偷東西和太後壽宴上兩個人有過短暫交際,其他時間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了。
而且千澤鈺也沒有來找過她,應該也沒有懷疑她就是去偷東西的那個人吧。
夕剛剛走,梅兒後腳就到了,一進屋子,梅兒就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地丟在桌子上,喘著氣飲了一大口茶,然後怪異地看了蘇婉央一眼,撇嘴問道:“你都不問問我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蘇婉央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回答道:“夜離晨那小子怎麼樣了?”
提到夜離晨三個字,梅兒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正了正身子,說:“我剛回府,才去知會魏管家,說小姐你今日不回去了,正準備到庫房裏取東西,結果那夜離晨就過來了。”
“然後呢?”蘇婉央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然後啊,這臭小子就一直纏著我問我你怎麼沒回來,我就實話實說,說小姐你今天不回來了,一聽說你不回去了,那夜離晨馬上就睡在地上抱著我的腿不讓我走,說讓我帶他來找小姐你,我哪能帶著他一起來啊,所以我就讓他好好在府裏待著,這些家夥實在難產,一直死乞白賴地拉著我。”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情景,一個高大的男人居然抱著她的腿耍無奈,丹朱丹砂連忙上來勸,可那夜離晨是什麼人,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顧,就是一個勁地哭,說如果她不帶他去找蘇婉央的話,他就躺在地上不起來了,非要見到蘇婉央不可。
梅兒歎了一口氣,繼續道:“這夜離晨也真是的,全府上下的人都過來了,硬是拉不開,最後還是魏管家來了,勸了老半天夜離晨才肯放開我,我去庫房取了東西,那傻子還在外麵等著,說什麼讓我帶話給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第一你要想他,一定要早點回去。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比張叔還能叨叨的男人。”
蘇婉央點了點頭,這像是夜離晨能幹出來的事,不過她的確是有些低估夜離晨對她的依賴,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她還沒有看過夜離晨撒潑打滾的樣子,隻要是在她麵前,夜離晨都是規規矩矩的,她在腦海裏腦補剛剛梅兒描述的畫麵,嘴角就不由得上揚。
梅兒看見自家小姐居然在笑,皺著眉頭說道:“小姐,我覺得你現在是越來越奇怪了。”
蘇婉央挑了挑眉,問道:“哦?我哪裏變奇怪了。”
“以前小姐除了老夫人,從未這樣在意一個人,之前三番四次地幫那傻子,得罪了一堆人,對那傻子還言聽計從的,他說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特別是……”
梅兒突然頓住,今天蘇婉央和夜離晨在廚房裏追來追去,兩個人玩兒得不亦樂乎,這完全就不是她以前認識的蘇婉央。
她以前認識的蘇婉央,愛憎分明,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從不關心和插手其他人的事情,對任何人都是冷淡疏離的,可現在呢,那個夜離晨的出現,讓蘇婉央變得連她都有些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