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卿。”
朝堂之上, 論功行賞,溫凝晚在眾人注視之下上前。
陛下道:“溫少卿抓獲李嫣然有功,為齊王陷害忠良提供有力證據,並為柳少卿沉冤得雪, 功不可沒, 如今朕論功行賞, 你可以向朕提三個要求,朕定一一滿足。”
溫凝晚驚訝地眨巴著眼睛, 不可思議地看著龍椅上的人:“真的?”
“君無戲言。”陛下笑著,仍舊威嚴。
眾朝臣分分側目, 陛下偏心也太明顯了, 三個要求, 這個溫少卿向來狂妄, 不懂規矩, 萬一提了什麼令陛下為難的要求可怎麼辦?
溫凝晚看了一眼前麵站著的國師, 挑眉笑容燦爛地望著陛下,抬手指著官複原職的國師:“臣第一個要求就是要陛下將她賜予臣。”
眾朝臣:“!!!”
瘋了?!
國師嘴角輕抿, 表情涼薄地笑著, 深邃的眼底溫柔暈染開。
陛下咽了一小口唾沫, 哭喪著臉看著溫凝晚:“人家堂堂國師說賜給你就賜給你?賜給你幹什麼?”
“賜給我玩啊!”溫凝晚一臉認真。
國師:“……”
陛下汗顏,苦笑著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國師, 又看看議論紛紛的朝臣。
早知道就不說要滿足她三個要求的話了,本來隻是想賣給國師一個人情,當是獵場的道歉, 沒想到這人順杆爬,爬得還挺高!
刑部熊尚書上前:“溫少卿莫要說笑,國師萬金之軀, 身份尊貴怎麼能賜予你玩,實在是太無禮。”
溫凝晚吐吐舌頭,一臉無辜:“陛下自己說的君無戲言。”
陛下扶額,看向國師求救。
國師抬眸,表情平靜地冷清道:“可以。”
眾人嘩然,不可思議地看向矜貴的國師,氣質卓然,冷豔高貴,周身縈繞著冷傲高不可攀的氣質。
唯獨天高地厚的溫少卿,竟然要陛下將她賜予自己玩?!
國師還答應了?!
稀奇了!不是非陛下不娶嗎?
陛下咽了一小口唾沫,忐忑地笑著:“既然國師無異議,溫少卿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眾朝臣:“!!!”
溫凝晚開心地笑著,拱手:“謝陛下隆恩!”
陛下輕咳一聲,趕快問下一個要求:“溫少卿還有什麼要朕賜的,一並說了吧。”
溫凝晚得意地笑著搖頭:“微臣還沒想好,其他兩個下次想好了在向陛下求可以嗎?”
陛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點頭:“可以。”
“怎麼?陛下不情願嗎?”溫凝晚一副天真的模樣。
眾朝臣:“……”
陛下咧嘴笑:“怎麼會,朕說了君無戲言,溫少卿什麼時候想起來再給朕要。”
“多謝陛下,您真是個大好人!”
“嗬!朕謝謝少卿誇獎!”陛下苦笑著。
……
下了朝,陛下剛轉身走,溫凝晚立刻叫了一聲:“國師,過來。”
陛下:“……”
眾人側目,望著國師走向向溫凝晚,被她牽著手拉著往殿外走。
眾朝臣:“???”
什麼東西過去了?
國師看著身邊的人,眉峰微挑:“剛才為什麼要故意為難陛下?”
溫凝晚牽著她呢手開心地甩著:“誰讓她允許獵場那種東西存在的,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笑著她給我機會,向你示好,我還不能玩玩?”
國師淺笑,握緊手心裏的手,任由她甩著,文武百官表情複雜地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後,一同朝宮門口走。
刑部尚書熊大人眉頭緊抿,咬牙切齒地說著:“本官也要讓夫人考官!也要手拉拉手下朝!”
“……”
望著兩人上了馬車揚長而去,旁邊的大臣眉頭緊擰:“所以國師非她不娶的去溫少卿吧?”
“所有人都被騙了,陛下和溫少卿沒關係,國師和陛下沒關係,國師和溫少卿有關係!”
“原來如此,難怪國師那麼保護溫少卿,以前以為是因為陛下喜歡所以多照顧一些,原來是為自己保護!”
“……”
馬車裏,國師隨手攬過身邊的人,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溫凝晚順勢摟著她的腰,緊貼著她,抬頭笑嘻嘻地道。
“笑著國師是我的了。”
“我一直都是你的。”國師表情平靜地說著。
溫凝晚撓了一下她的咯吱窩,國師疑惑地望著她:“什麼意思?”
溫凝晚坐直身子,一臉懵逼望著她:“你沒有癢癢肉?”
國師疑惑地望著莫名生氣的溫凝晚。
“我隻是想讓你笑一下!”
國師點頭,突然伸手過去,和她剛才撓自己一樣,撓了一下她的咯吱窩。
溫凝晚嚇一跳,咯咯笑起來,國師抬眸,目光溫柔地看著笑起來的人,又多撓了幾下。
溫凝晚笑得連連求饒:“我錯了哈哈錯了錯了,別撓了哈哈……”
馬車外的尤然吐吐舌頭,無奈地笑著隔馬車遠了些。
回到府上,溫凝晚一下抱著國師胳膊走進府,國師垂眸看了一眼,仍舊是一臉平靜。
院子裏站了一個士兵,士兵看著進來的兩人愣了一下神,隨即上前行禮。
溫凝晚立刻撒手,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我回避。”
國師伸手拉住她的手:“無礙。”
士兵看在眼裏,打量了一眼溫凝晚:“想必這位便是溫少卿吧?”
“我這麼有名嗎?”溫凝晚喜出望外。
士兵笑著:“在邊塞便聽軍營裏的人說,國師在京城和美人兒大理寺少卿打得火熱,您很好看,國師也很重視您,而且您穿著官府,應該就是那位少卿了。”
“你來京城有什麼事?”國師平靜地打斷士兵的話。
溫凝晚美滋滋地笑著跟在她身邊進了書房,士兵收斂了表情,嚴肅起來。
“我軍暗探得到情報,宇文氏已經準備出兵,不日即將發動戰爭,尤琪將軍命屬下前來詢問國師如何應對?”
“你回去告訴她,按照計劃反擊即可,隨時變通,她很厲害,我會派人前去支援。”
士兵拱手領命,看著士兵出去,溫凝晚擔心地開口:“宇文氏是不是打著替郡主討回公道的旗號出兵?”
國師嗯了一聲,拉過她的手,讓她與自己並排坐著:“不必多想,郡主死的消息本就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為什麼?”溫凝晚疑惑地望著身邊的人。
“如果沒有消息刺激宇文肆盡快出兵,時間一久讓她發現軍備部署圖有假,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溫凝晚滿眼崇拜地看著國師:“所以軍備部署圖是假的?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國師嗯了一聲,溫凝晚崇拜地伸手抱住她:“國師好厲害!”
國師怔住,平靜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伸手摟住懷裏的人。
第二天,尤然奉命出征,謝雨樓作為軍師跟隨,玉子修報名參軍隨軍出征。
這時溫凝晚才知道,國師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心口的傷,以及極重的內傷仍舊還很危險。
於是她每天守在國師身邊,深怕她累著了,深怕有危險,隨時叫一下府裏的暗衛,時時刻刻保護國師。
“晚飯要吃少一點,吃撐了對身體不好。”溫凝晚說著端走國師麵前的菜。
霜兒笑著,和雪兒對視一眼,無奈地看著繼續吃的溫凝晚:“溫姐姐自己才該注意一些吧,國師才不會做吃撐了那種蠢事呢。”
“有!上次她吃那個點心就吃撐了。”溫凝晚不服氣地說著。
國師扶額,望著三人討論起她上次被溫凝晚塞了很多點心,導致不舒服的糗事。
“好了好了,你們倆不要笑國師,人家也是人嘛。”溫凝晚調皮地笑著回頭看著低頭喝茶的國師。
“對吧?”
國師抬眸,表情複雜地望著她:“……”
溫凝晚笑嘻嘻地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臉:“哎喲~不氣不氣,我現在立刻讓她們倆忘了!”
雪兒和霜兒立刻起身,笑嘻嘻地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這就退下回書房學習!”
國師:“……”
待兩人退下,溫凝晚突然湊過來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口::“乖~不生氣。”
國師瞬間汗毛直豎,耳根通紅。
溫凝晚看在眼裏,歪著臉看著她的耳朵,衣服好奇的語氣:“呀!國師耳朵怎麼紅了?是生病了嗎?”
國師嘴角抽了一下,望著壞笑著故意問的人,抬手攬住她的,一下往自己懷裏拽。
溫凝晚跌坐在她腿上,雙臂交叉故意露出驚恐的表情:“啊~不要!”
國師:“……”
我……
溫凝晚賤兮兮地看著不知所措的國師,冷清的臉上表情十分複雜,溫凝晚眨巴著眼睛:“大人想要對人家幹什麼?”
國師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溫凝晚注視著國師泛紅的脖頸,抬手勾住她的脖子,坐在國師懷裏注視著她。
嬌嗔道:“我還以為國師要調戲人家呢,害人家空歡喜一場。”
國師心中一怔,心撲通撲通狂跳,咽了一小口唾沫,溫凝晚就勢在她嘴角蜻蜓點水般嘬了一小口,望著愣住的人又在她臉頰上迅速輕輕親一口,還沒等國師反應積極撒手,從她懷裏出去,表情嚴肅地望著國師。
“我去大理寺逛逛。”
“嗯?”國師木訥地坐著,被撩得渾身燥熱,臉頰跟火燒一樣發燙,望著出去的人手足無措地站起身。
許久,丫鬟上前叫她一聲,國師這才回過神來,表情僵硬地點頭。
國師扶額,又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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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與天楚一戰,天楚大獲全勝,字極少的兵力擊退燕國,可以說史無前例,也是唯一一次沒有風家的人坐鎮,卻贏得如此漂亮的一次。
尤琪一戰成名,封一品軍侯。
謝雨樓回了她的藥廬,繼續做她的神出鬼沒的神醫,玉子修愛上了學醫,整天跟著謝雨樓。
溫凝晚仍舊待在大理寺,隻是已經沒有轟動京城的案子,整個人也懶散了許多。
反倒是霜兒,癡迷於解謎破案,研究大理寺內的奇案,雪兒也不服輸,跟著徐少卿審問犯人,是窺探人心的好手,也幫了不少忙。
陛下愁眉苦臉望著燕國的求和書,居然要將公主嫁給國師作妾?!
陛下:“溫少卿不得氣死?!”
夢鄞眉頭緊蹙:“她們早點成親就好了。”
陛下扶額,咬牙切齒:“這個燕國,想的倒是挺美!”
溫凝晚氣鼓鼓從大理寺出來,冷著臉往國師府走,進了府直接去了國師院子,一腳踹開門:“風列藍!你要娶公主是不是?!”
眾人驚愕地望著憤怒的人,國師正和手下將士談正事,一腳驚愕望著她。
溫凝晚怔了一下,看著望向自己的幾個將軍惡狠狠地道:“看什麼看?!關你們什麼事!”
說著往後退了兩步,等著表情平靜的國師:“你要是敢娶,我就……我就……”
國師語氣冷清著:“就怎樣?”
溫凝晚氣鼓鼓地退出門,大聲吼道:“我就掐死我自己!讓你一起死!”
說罷轉身撒腿就跑,生怕國師生氣。
國師眉峰微挑,望著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神色緊張的諸位將軍淺笑:“寵壞了。”
眾人:“!!!”
……
溫凝晚憤怒地走出國師府,坐在一品樓看著武三娘跳舞,喝得微醺,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無聊地歎了口氣。
旁邊走出來一人,在她對麵坐下:“很無聊嗎?”
溫凝晚點頭:“有什麼好玩的嗎?”
“有啊,去上郡。”
溫凝晚低頭淺笑,點頭:“好呀。”
溫凝晚當晚出城,醉醺醺地躺在馬車裏,趕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慈祥地笑著,馬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