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漠還是不肯鬆手。
“你打吧。”
簡淩煙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舉起了手，最終還是沒有揮出去。
她沒有打在寧漠身上，卻懲罰了自己。
看著她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寧漠心疼得不行，握住她的手說：“心裏不高興就衝我發泄，不要發泄在自己身上。”
簡淩煙甩開他的手，冷笑，“你算什麼？我憑什麼衝你發泄。”
“小煙——”
寧漠知道她這次是氣極了，隻能先低聲哄她，“我想快點把那個殺手引出來，如果今天不解決，我還得再多過幾天擔驚受怕的日子。”
第一次從寧漠嘴裏聽到‘擔驚受怕’這四個字，但這不足以抵消簡淩煙的怒火。
“是麼。你不是愛逞英雄麼？你還會害怕啊？”簡淩煙說一句話配上一聲冷笑，看得寧漠哭笑不得。
她像一隻炸毛的小刺蝟，寧漠隻要靠近一點點她就把刺對準他。
“我當然害怕。我寧願子彈打在我身上也不願子彈打在你身上。”寧漠無奈地看著她，“原諒我，好嗎？”
簡淩煙別過頭，沒有說話。
寧漠知道她還在生氣，沒有強迫她馬上原諒自己，隻說，“你先喝點水，冷靜一下。要是不想看見我，我讓謝辭安送你回去，今天別去公司了，嗯？好好休息一下。”
她還是沒有反應，寧漠像是對著一尊木頭娃娃說話。
他苦笑，把簡淩煙惹怒到這種程度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並不後悔。
沒什麼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他叫來謝辭安，讓他把簡淩煙送回簡家。
謝辭安二話不說就爬上駕駛座，寧漠卻沒上車，他奇怪地問寧漠：“老大，你不上車嗎？”
寧漠避而不答，“開車慢點，安全第一。”
“是。”謝辭安再沒眼力見都看得出來寧漠和簡淩煙之間有矛盾了，多半是為了今天的事情。
但是現在不是他可以說話的時候，他趕緊開車送簡淩煙回去。
來時車上四個人，雖然說不上熱鬧，但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安靜。
謝辭安偷偷從後視鏡裏看簡淩煙的臉色，要是有個小孩在這裏肯定會被嚇哭。
但是謝辭安又是個憋不住想法的，他瞄一眼簡淩煙就歎一口氣，成功地讓本來就心情煩躁的簡淩煙更加煩躁了。
“有話就直說，少唉聲歎氣的。”簡淩煙冷冰冰地說。
謝辭安就等著這句話，連忙坐直了身子。
“煙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老大的氣，肯定是老大的錯！不過，煙姐，真不是我替老大說話，老大這幾天為了你的事情都沒怎麼睡過，黑白兩道他都找了關係搜尋馬先生的下落。我跟老大這麼多年，沒見過老大這麼著急的樣子。煙姐，要是老大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你打他罵他甩了他都可以；要是沒有……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一次吧。”
謝辭安說完，簡淩煙的臉色沒有一點緩和。
他心裏咯噔一下，壞了，煙姐這回是真的生老大的氣了。
“認真開車。”簡淩煙皺起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