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長正在辦公室裏踱步，看見簡淩煙時忙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簡小姐，剛才你看見姚觀棲了吧？”
“嗯。他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方知友前腳來自首，他後腳來求情唄。”陳警長搖頭，“你是沒看到他剛才那個樣子，和之前威脅我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剛才姚觀棲拉著陳警長的手說了一大堆方知友的好話，說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和被害人出了衝突才過失殺人，希望警方能夠網開一麵。
“姚總，我們隻負責查出真相。法律會不會對他網開一麵，那不歸我管。”
“我明白。”姚觀棲長長地歎一口氣，“不過還是麻煩陳警長對媒體那邊……少透露點消息。”
陳警長板著臉說，“這我可沒法保證。現在的媒體多的是辦法，我堵不住他們所有人的口，也無法保證他們會挖到什麼消息。”
姚觀棲深深地看他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好吧。我明白警方的無奈，那我就先走了。”
聽了陳警長的敘述，簡淩煙的臉色還是很凝重。
“方知友怎麼說？”
“還在審問，我現在要去審訊室看看，你要一起去麼？”
“嗯。”
他們走到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隔著一麵單向玻璃牆看警察審訊方知友。
“你的動機是什麼？”
“我跟他起衝突了，失手把他殺了。”
警察在本子上記下，又說：“你和被害人是在哪裏認識的？起了什麼衝突？”
“我們在福利院見過。姚總派我去福利院視察，這個孩子不聽話，不斷地對我出言挑釁。”
警察又記下了，“那殺完人之後你是怎麼處理屍體的？”
“就地埋了。”
陳警長看簡淩煙好像有話要說，立刻問她：“簡小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問他他用的凶器是什麼。”
陳警長通過內線指揮審訊的警察，一聽到這個問題，方知友表情一頓，“忘了。”
“忘了？”警察在桌上敲了兩下，“你殺了人，卻忘了是怎麼殺的人，這合理麼？”
“警官，殺人是我三年前做的事情，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記住呢？”方知友理直氣壯地反問，“如果我問起三年前的某一件事，警官你也會想不起來吧！”
簡淩煙拿過陳警長的對話筒指揮那個警察說：“不要被他的問題帶著走，繼續盤問凶器的事情。”
耳機裏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讓警察愣了一下，陳警長連忙說：“快照做。”
“如果你想不起來當時是怎麼殺人的，即使你自首了我們也不會給你定罪。”
方知友的表情變得有些陰鬱，“為什麼？我都承認了，人是我殺的。你們找到凶手了難道不該馬上給我判刑麼。”
陳警長看一眼簡淩煙，說：“每一個上趕著被判刑的都是來背鍋的。他越急越會出錯。”
這個道理簡淩煙當然也懂，能讓方知友這麼急著背鍋的，除了姚觀棲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