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漠半扶半抱地把她帶到沙發上休息,讓陳錦倒了杯葡萄糖水來。
他親自端著杯子喂簡淩煙喝。
長相冷酷的男人做起這些小事竟然十分順手,好像已經做過了千百遍一樣。
簡淩軒看他們相處得這麼自然,心下湧上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是他妹夫。
這個猜測讓他心情有些複雜。
“淩煙,你沒事吧?要不要哥哥送你去醫院?”簡淩軒故意把哥哥兩個字說得很重,希望寧漠能識趣些放開她。
“沒事,低血糖。”她喝了葡萄糖水,休息一會兒就緩過來了。
這幾天她幾乎沒吃東西,低血糖是意料之中。
寧漠知道她愛吃什麼,立刻讓人去買。
簡淩軒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淩煙,你還沒給哥哥介紹,這位是?”
簡淩煙小口喝著豆漿,看一眼寧漠,她該說他是寧漠還是阮寒城?
“他是我的朋友,他是寧漠。”
“哦,朋友啊。”簡淩軒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
他還從沒見過朋友之間這麼“親密”的。簡淩軒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稍加思索,“你是寧氏的老板?”
“嗯。”
簡淩軒還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幫忙布置靈堂和打點大小事情的都是寧漠的人,而這些人對簡淩煙的態度尊敬地宛如對待老板娘。
要不是這是在外婆的葬禮上,他真想拉著寧漠好好聊聊。
陶禾和韓文風早早地就來了,天還沒亮就到了。
他們上了香才去見簡淩煙,韓文風無奈地說:“小禾非要早點來,我怎麼攔都攔不住。”
“我想早點來幫忙。隻是我沒想到,煙姐這裏已經有這麼多人幫忙……”
她和韓文風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對寧漠十分好奇。
謝辭安來找寧漠,他們在外麵商量著什麼。
陶禾趁機跑到簡淩煙身邊,一臉想八卦又不敢八卦的樣子。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簡淩煙隻丟下這句話,沒有解釋更多。
她現在隻一心想為媽媽和外婆報仇。
葬禮就設在她和外婆住的院子裏,旁邊放滿了外婆喜歡的花,大廳裏放著一張外婆的黑白照,照片上的外婆笑得很慈祥。
簡淩煙不忍多看,低著頭給外婆上了一炷香。
村民們陸陸續續到來,他們平時都跟外婆交好,都帶來了各自的心意。
這些人有寧漠打點,不需要簡淩煙操心,她正要去看看外婆的骨灰盒,就聽見一個村婦站在外婆的靈前說:“哎,你說馬上要如願以償了,我還以為是有好事。沒想到……沒想到你就這麼走了。”
她心裏一緊,當即抓住那人問:“我外婆生前跟你說了什麼?”
“沒,沒說什麼啊。”那村婦惶恐地眨眨眼睛,“有一次她和我聊天的時候說,她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
願望……簡淩煙深吸一口氣,外婆最大的願望,不就是知道媽媽去世的真相嗎?
“還有呢?我外婆有沒有什麼異常?”
“異常?”村婦努力理解她的意思,“總是拿著手機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