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總得當事人自己說清楚。
旁觀者清,但是最容易攪局的卻也是旁觀者。
陶禾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喉間的哭腔,哽咽著開口,“您不必如此,犯錯的人是孟嘉嘉,孟嘉嘉是您的女兒,你會袒護她,是正常,隻是但是我不會原諒孟嘉嘉也不會再回孟家。”
孟父滿麵愧疚的垂下了頭,這一刻仿佛連脊背都被壓彎了。
“小禾,你就不能給孟伯伯一個補償的機會嗎?你放心,孟伯伯定會給你足夠的東西補償你,畢竟這一次孟伯伯也做錯了!”
“不用了。”
陶禾搖了搖頭,說出來的話卻顯得蒼白無力。
“你們孟家的東西我不會染指,我媽不在了,我跟您之間的最後一點情分也就此斷絕了。”
這話說的很絕,沒有半點回轉的餘地。
孟父顯然被打擊了。
他倒退兩步,似乎沒想到一向柔軟的陶禾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他又怎會不知陶禾,這一次已然被打擊到了深淵。
無論孟嘉嘉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挽不回楊雪的生命。
所以,孟父明白此時的自己無論說再多,也越不過陶禾心中的那道坎。
他終究隻是歎了口氣。
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孟父抬頭看向簡淩煙,“簡小姐。”
“您說。”簡淩煙微微點頭。
不管孟父到底多麼袒護孟嘉嘉,那也隻是因為為父之心,所以,簡淩煙倒沒有多餘的怨言。
不過,她也無法苟同就是了。
“簡小姐,我知道佳佳犯了很大的錯之前也是我糊塗了才想保住她,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小禾,這輩子終究是我虧欠她們母子倆了。”
簡淩煙點了點頭。
“您放心。”
孟父沒有再說,隻是轉頭離開了警局。
他的背脊已然彎了一些。
女帔轉過頭,緊緊的盯著孟父蕭條孤獨的背影,心中的淒涼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眼淚簌簌而下,無論如何也壓製不住。
下午,韓文風便趕了過來。
不過韓文風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了陶禾身上。
“煙姐,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他在跟簡淩煙說話,可是眼角餘光卻完全露在了陶禾身上。
陶禾卻恍然不知的坐在沙發上,微微垂頭,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叫人心疼。
“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簡淩煙聳了聳肩膀,將視線落在了沙發上的陶禾身上。
“你們不是還要參加物理競賽嗎?就在這幾天啊,不過陶禾還沒有完全從楊雪逝世的影裏麵走出來,所以這幾天的時間裏,你可能要多費些功夫了。”
“好。”
韓文風點了點頭。
簡淩煙隻覺得自己站在這裏,那簡直就是一頂幾百瓦的大燈泡。
她一抽嘴角隨口找了個話題,“我那裏還有點事情得離開了,你們倆好好聊一聊吧。”
說完便連忙離開,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又得被當成大燈泡了。
房間裏麵,空氣似乎都已經沉靜了下來,唯一能夠聽到的隻有陶禾和韓文風此起彼伏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