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顫了顫睫毛,半垂著眼瞼,眉眼黯然的沒吭聲,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陸言澤瞧了她一眼,沒有把責任往安知夏頭上推,隻是說:“是我的問題,跟她沒有關係。”
柳默琴又驚又氣,來回看了看麵前的兩個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陸言澤在家裏是一脈單傳,要是生不出來孩子,那陸家的百年基業,豈不是就沒人繼承了!
“言澤,我不管你們兩個人到底是哪個有問題,反正這個孩子你們必須給我生出來!”柳默琴態度強硬,“就算是真的有問題,那你們從明天開始就給我治!要是陸家在我這裏絕了後,我死也不能瞑目!”
柳默琴扔下這句話,晚飯也沒心思吃了,當即就負氣坐在一旁,暗自抹眼淚,後來還是陸言澤的父親陸榮豐出麵緩和的場麵,一邊拉著柳默琴到飯桌上吃飯,一邊勸她先不要急,畢竟兩個人還年輕,孩子的事情慢慢來。
陸言澤也順勢說了幾句軟話,表明自己雖然身體有問題,但還是會努力造子。
這句混話讓柳默琴又好氣又好笑,場麵總算是緩了過來。
隻是柳默琴剛順過了氣,一轉眼又看見安知夏僵冷的呆在一邊,一副丟了魂的模樣,眉頭又一擰,處於女性隻覺得認為這安知夏身上肯定有問題。
她始終不相信生不出孩子的原因會在自己的兒子的身上,轉念又想起今天在醫院撞見安知夏的時候她那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之前閃過的腦子的那個念頭越發坐實了。
她覺得,這生不出來孩子的,肯定是安知夏,不是陸言澤。
陸言澤之所以這麼說,是在維護她。
柳默琴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剛被陸言澤哄出來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心裏堵了一口氣,她忍不住就撒了出來,裝模作樣的給安知夏添了一碗湯,遞了過去。
愣神的安知夏連忙回過神,禮貌的說了謝謝。
柳默琴點點頭,隨即又對著一桌子的菜歎了口氣,別有深意的看著安知夏說:“你們兩個人結了婚,結果卻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那你們結婚還有什麼意義,不如就這麼離了算了。”
安知夏的臉色登時刷的一下變成了慘白。
她是借著親生父母的家族力量,聯姻嫁給的陸言澤,陸言澤自己本來就對這段婚姻沒有興趣,一直忍著沒有跟她離婚,都是看在雙方父母和家族的麵子上,要是陸言澤父母一鬆口,那她就真的隻有跟陸言澤離婚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安知夏心裏一陣恐懼,不由就伸手捂住了小腹。
這個小動作被柳默琴看在了眼裏,心裏更是篤定肯定是安知夏的肚子有問題,表情越發冷淡,哼聲說道。
“你們兩個不能生孩子的這個事情可是大事,知夏,你雖然有個妹妹,不過她是領養的吧,說起來,你們家也算是獨生子呢,這要是跟著我們言澤一起絕了你們安家的後,我們怎麼過意得去?”
她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生不出來孩子,陸家就要跟安知夏離婚。
安知夏渾身發涼,像是被卷入了旋渦裏一樣,靈魂被拉扯得不斷的下沉,除了渾身的冷,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柳默琴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安知夏越是有反應,就越是證明是她生不出來,柳默琴也越是不對她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