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倩儀的眼睛瞬間變得亮亮的,笑道:“多謝殿下!”
“不必客氣!在宮中有什麼事兒盡管找我。”慕容柏說完,心中突然一涼,低聲自嘲道:“你是未來的太子妃了,有太後和太子照拂,怕是也沒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
蘇倩儀聞言默默不語,過了好久才幽幽歎息了一聲。
“蘇小姐,怎麼看你神色如此哀怨?莫非你不願···”慕容柏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倩儀欲言又止,又歎息了一聲。
“小姐可以拿我當朋友的。我與小姐身世相仿,常有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若是能做一個小姐傾訴的對象,以解小姐心中鬱結,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了。小姐有什麼心裏話隻管放心跟我說,我絕不會出賣小姐。”慕容柏不死心地追問道。
“殿下,倩儀並非不信殿下。隻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蘇倩儀抬眸看了一眼慕容柏,無奈地說道:“畢竟,我從來都不認識太子殿下。”
“我懂了。”慕容柏心中竊喜,他知道蘇倩儀不願意嫁給太子,這就夠了。這是一個不愛慕虛榮的好女孩,若是其他姑娘能夠嫁給太子成為未來的皇後,恐怕早就迫不及待了。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錯,這麼好的女孩,一定要讓她永遠屬於自己!
“殿下若是沒有別的話,倩儀就先走一步了。太後還在等著,倩儀不敢耽擱太久。”蘇倩儀說道。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在壽康殿歇息著,想來太後也會以你的身體為重。還有,往後出門時身邊最好帶一個宮女陪著,出了什麼事兒還能有人及時照顧你。”慕容柏囉七八嗦地叮囑了一番,這才依依不舍地目送著蘇倩儀離去。
次日,秦忘憂照常來到思遠殿,為二皇子慕容柏調理身體。
“殿下今日氣色大好,可是遇上了什麼好事?”秦忘憂笑道。
“有嗎?並沒什麼什麼好事。”慕容柏故作高冷。
“哦。”秦忘憂也不再追問。
“那個···其實,有個小事兒。昨晚夜宴,我見著蘇小姐了。”慕容柏終是沒有忍住。
“見伊人一麵便有如此療效,比我這禦醫有用多了。”
“不僅僅是見了一麵。我們說話了,我是第一次跟她說話。”慕容柏想起昨夜一幕,嘴角笑意愈濃。
“看來你們聊地很愉快啊,莫不是已經互訴了衷腸?”秦忘憂也有些被慕容柏感染到,心中似乎有些期待著他這一份鍾情能夠得到回應。
“那倒沒有。人家是女孩子,如果第一次跟一個男子聊天就表白心跡,那像什麼樣子?”慕容柏哼道。
“是是,是臣唐突了。”
“哼,明天你不用來了。”慕容柏佯怒道。
“啊?臣知錯了。”秦忘憂委屈地低頭認錯。
“哈哈。這幾天你在我這兒沒少偷懶,整日就賴在我這裏喝酒打牌。好日子過久了是不是都忘了你是個禦醫了?明天起你就給我負責蘇小姐的身體狀況,每日問診,回來再跟我報告。”
“這···臣遵旨,隻是···”
“吞吞吐吐做什麼?有話快說!”
“臣有一句不當講的話,但臣決意要講!殿下,臣可以為了您天天去照顧蘇小姐的身體,可這件事要做到什麼時候呢?莫非等蘇小姐成了太子妃之後,臣還要每日來向您彙報蘇小姐的身體狀況?”
“你放肆!”慕容柏大怒。
“臣說的是事實!”秦忘憂毫無懼色,堅定地說道。
慕容柏瞬間頹然,坐在那裏重重地歎了口氣,半晌才說道:“她說她不願意嫁給太子。我該怎麼辦?”
“私奔?”
“私奔你大爺!你有沒有腦子?到時候我倆命都沒了!”
“呃······去求太後?”
“你覺得我在太後心中比太子重要?”
“那······求太子讓他拒絕這門婚事?”
“哼,太子絕不可能把美人拱手讓給別人。”
“······臣愚鈍。”
“算了算了,指望你一個禦醫想出什麼好辦法是不可能了。你走吧,我自有主意。”慕容柏煩躁地揮了揮手。
“臣告退。”秦忘憂聳了聳肩,提著藥箱出了門。想到以後要日日來往在未來太子妃和二皇子之間穿針引線,他不禁為難地撓了撓頭。
慕容柏思索良久,仿佛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猛然起身,對身邊小太監說道:“筆墨伺候。”隨即,他飛快地寫完一封書信,然後封進信封裏,遞給小太監說道:“送出宮去,讓信鴿捎到北邊。”
小太監走了之後,慕容柏重新拿出一張雪白的宣紙,用飽含深情的筆觸在紙上細細描摹。不久,一個清秀絕倫的倩影躍然紙上。隻見那畫中女子含羞帶笑、眉目含情,竟比蘇倩儀本人還要更美幾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慕容柏把這八個字寫在畫上,然後仍覺意猶未盡,又執筆添了一個“儀”字。
“倩儀,等我。”他把畫妥帖收好,抱在懷中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