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平日裏蘇倩如就有派人盯著冷宮那邊嗎?”
“那倒沒有,以前蘇貴妃隻是偶爾氣不順時才會去尋那兩個丫頭的晦氣,平日裏也懶得想起她們來。”
“如此說來,昨日她的人真的隻是碰巧看到你去了冷宮?”
“也許吧···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哎喲,不能提涼這個字,一提呀我這心裏就跟冰窖似的冷!”
二皇子看容嬪難受的樣子,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斬釘截鐵地說道:“明日我便尋機會去見那星兒一麵,不能再舉棋不定了。這種仰人鼻息的日子我一天也受不了了!”
“那你可千萬要小心啊!”容嬪盡管擔憂不已,但也不會阻攔二皇子,身處皇宮多年,她太清楚皇族之間的相互傾軋有多殘酷,你不去爭取,別人就會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二皇子離開倚梅閣後,吩咐身邊的小太監:“打聽一下去冷宮瞧病的禦醫是哪一位,然後請他去一趟思遠殿。機靈點兒,別讓他知道是我刻意叫他去的。”
小太監很快打聽到去冷宮瞧病的正是秦忘憂,瞅準了秦忘憂獨自一人在太醫院的時機,衝進去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就走,嘴上直說二皇子突然身體不適,需要禦醫馬上去診治。秦禦醫匆匆帶上藥箱,被小太監拽著風風火火地趕到了思遠殿。
二皇子半躺著倚在榻上閉目養神,手裏抱著一隻暖爐。
秦禦醫觀察了一下他的麵色,然後說道:“殿下,臣這就為您診脈。”
二皇子點了點頭,仍是閉目不語。
秦禦醫凝神切脈,診斷了半晌,方才說道:“殿下近日可曾為什麼事情大動肝火?”
二皇子睜開眼睛,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秦禦醫無奈,隻得說道:“臣這就為殿下開方子。殿下需靜心修養幾日,切勿思慮過度。”
“聽說近日太醫院有一位禦醫去冷宮為那裏住的一位姑娘診病?”二皇子突然不陰不陽地問道。
秦禦醫聞言一怔,隨即坦然答道:“去冷宮診病的正是在下。臣是領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前去為那姑娘診病的。”
“你可知那姑娘是什麼人?”
秦禦醫猶豫了片刻,說道:“太子隻說冷宮裏有一位姑娘病重,讓我去為她診治,倒沒有說那姑娘的身份。”
“原來如此。”二皇子淡淡說道:“她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你在宮裏打聽一下自然也就知道了。說起來,她可是我的親姐姐。雖然父皇沒有給她公主的封號,但她畢竟是父皇的親生女兒。想必太子也是念著這份骨肉親情,才讓你去給她診病的。”
秦禦醫靜靜聽著,不置可否。
二皇子又歎了一聲,說道:“罷了,既然太子都不忍心看她受苦,我也要以太子為表率,盡一盡做弟弟的心意。你既然負責照看她的病情,那就幫我帶一盒棗泥山藥糕給她吃吧。那東西很適合給身體虛弱的人吃。”
一旁的小太監早已將一個食盒拿了過來,秦禦醫忙伸手接住,說道:“是,臣這就親自送過去。”
待秦禦醫走後,小太監問二皇子道:“殿下,這個禦醫可信嗎?”
二皇子搖了搖頭,說道:“要成大事,焉能不涉險?去盯著點兒。”
“是,殿下。”
幽蘭殿內,蘇貴妃懷裏抱著一隻波斯貓,饒有興致地逗弄著貓的耳朵。
“娘娘,今日這一番敲打,想必那對母子以後就能安分了。”魏公公嘿嘿笑道。
蘇貴妃冷笑一聲,說道:“今日我倒是重新認識了二皇子這個人。以前隻道他是個畏畏縮縮,上不得台麵的下賤種子,今日一瞧,竟然出落地愈發出息了。你看到他的眼睛沒?透著一股子心機深沉的模樣。”
“那我們要不要派人多關照他一下?”
“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們還是得一個一個來。眼下的重心,還是那一個。”蘇貴妃伸出一根纖纖玉指,陰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