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找到她身上的令牌，快些走。”
一個沙啞的聲音縈繞在張興全耳邊，他冷哼一聲，看著段思婉的“屍體”，似乎是還不解氣，又踹了她兩腳，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正是洋洋得意時，段思婉卻突然睜開了眼。
“嗬……你個連靈力都沒有的孬種，拿到百家令……又能、怎樣？”
段思婉幾乎是廢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說出這話，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很難看。
火紅的鮮血沾染到她白皙的臉上，甚至還有一處快要結痂的血塊劃過她的眼睛。
段思婉不知道，她的眼神中微微帶著嘲諷，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那種堅毅。而正是這種眼神，徹底的惹怒了張興全。
但是張興全在後麵如何發作，段思婉就無從知曉了，因為她已經被張興全最後襲過來的一擊，弄的毫無知覺。
段思婉甚至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在慢慢流逝，她甚至再沒有力氣去做一個動作，說一句話，隻能任由自己的身體各處流出溫熱的血液。
最後就連那血液，也變得冰冷。
腦中好像被敷上一層隔閡，隻由自己嗡嗡的響著，腦中早已沒了意識。
地上冒出幾株已經枯萎了的野草，觸到段若兒的血後如同沙漠中渴到水的仙人掌，如獲新生般的重新長出了嫩綠的葉子。
如果……可以再來一遍。
夜色仍存，唯獨東邊的天空有一絲霞光想衝破黑暗。
而就是這無人問津之地，竟在曉光漸亮時走來了兩個人。
“公子，前麵有一具屍體。”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打扮的像侍衛的男人，雙手成禮，向冷夜黎報道。
“能查出身份嗎？”
冷夜黎一身白衣，左腰挎著一把劍，他俯身將段思婉的身體翻過，看著那張被血汙侵占了大半的臉，神情卻是猛的一變。
易白在之前張興全扔在一旁的荷包中拿出一個手帕，他和冷夜黎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
“段思婉？”
“叫……段思婉。”
易白有些不解的抬起頭：“公子，你認識她？”
冷夜黎沒有答話，易白看著冷夜黎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冷夜黎的身影有些發顫。
“公子？”
冷夜黎將段思婉環在懷中，鬢發遮住了他的臉，易白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卻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悲愴和絕望。
然後他看著冷夜黎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掛在了段若兒下垂的手腕上，然後將段思婉抱起，鮮血很快染滿了他的白衣。
他似乎在段思婉耳旁說了一句話，但易白沒有聽清。
……
“小姐，小姐？”
腦中是一片混沌。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夫人，夫人要來了！”
段思婉隻覺自己一陣頭昏腦脹，愣了半晌才呢喃出口：“嗯？”
手中似乎有什麼溫潤的觸感，段思婉低頭一看，一塊白玉赫然停在自己手心。
這是什麼？？
熟悉的身影朝自己湊了過來，段思婉下意識把玉佩收了起來。
翠兒一臉擔憂，皺著眉頭，似乎都要把自己急哭了：“小姐，你怎麼哭了啊？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