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綰記得那場手術做了很久,久到她醒過來的時候,以為已經是下輩子了。
樓澈走了三年,她就一個人過了三年,覺得很孤獨,卻又很輕鬆。
或許是子宮摘了之後,每個月沒有那麼幾天了,整個人都開朗多了,她從緝毒大隊退下來,做了個又苦又累又沒前途的獄警。
總覺得樓澈會回來的,會來自首的,她給他留條後路,省的以後他蹲監獄被欺負。
澈哥怎麼會被欺負呢,他是樓澈啊,林驚綰笑了笑。
可是愛了就是愛了,她不恨他,恨不起來,想起這個人,就覺得心疼。
那天晚上他們沒做到最後,樓澈哭的太厲害了。
到後來林驚綰都不知道怎麼勸了,隻能抱著他的腦袋,一遍一遍給他唱那首‘不懂’。
“不懂的人心有不甘,懂的人走不散,世間種種恩怨難斷,我隻要你作伴……”
結果當天晚上樓澈沒洗澡,第二天立馬就不香香了,董樂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三爺不洗澡。
“不香也好聞,”董樂說,“男人味兒更濃了。”
“這是我的,”林驚綰神出鬼沒地站在他身後,“今天晚上吃羊肉沒有你的份。”
“羊肉!!!”周圍爆發出一陣呐喊,所有犯人揭竿而起,“我們今天吃羊肉麼!”
“吃,”林驚綰說,“今天重陽節,我跟上頭申請了,八十斤羊肉,隨便吃。”
“不是一百斤麼,”監獄長說,“怎麼剩八十斤了?”
“那二十斤是給我男人的。”林驚綰說。
監獄長:“……”
董樂:“……”
“他吃不了二十斤,”董樂弱弱的說,“分給我一點點好不……”
“不好,”樓澈給他一個冷淡的眼神,長臂一伸,把林驚綰摟進懷裏,“二十斤,一頓正好。”
當晚半年不見葷腥的小夥子們心滿意足來了一頓羊肉,結果憋了太長時間無處發泄的精力更上一層樓了,火氣蹭蹭往上竄,大半夜全躲在被裏擼管。
隻有三爺不用忍,半夜抹黑偷偷進了林獄警的屋,然後一夜沒出來。
“慢……慢點……啊!”
“疼了?”
“沒……啊,慢,慢點太快……”
“好。”
“嗯……嗯……舒……舒服……啊澈哥……”
“嗯。”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樓澈壓抑著喘息,低聲笑起來,“傻孩子……”
用了全世界的寵愛。
偷聽牆角的劉岩和董樂擦著鼻血往回走。
“這回你死心了吧,”董樂心如死灰。
“問你自己。”
兩人坐在樓頂上,各懷心事一起看月亮,過了一會兒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你知道三爺背後紋的是什麼麼?”董樂說。
“沒興趣,”劉岩往後一躺,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什麼?”
“一隻豬。”
“一隻啥?”劉岩猛地坐起來。
“豬,”董樂比比劃劃的說,“粉的,就……動畫片兒裏頭那個,小豬米奇。”
“我操小豬米奇。”
兩個人麵麵相覷,過了半晌,終於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