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風雨如驟,半山別墅臥室內卻是一派熱辣曖昧,樓澈把身下女人的雙手拷在床頭,鐵手銬哢啦一聲脆響,打散了滿屋子情熱。
“為什麼把淩如從樓梯上推下去!”他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語氣冰冷而危險,“就這麼不喜歡我寵別人?”
見她遲遲不肯開口,他不由怒從中來,手掌死死攥住她的長發,猛地從背後進入。那女人緊咬的牙關中終於泄露出一聲悶哼,緊接著又一咬下唇,生生給咽了回去。
“覺得她比你漂亮?比你年輕?”他咄咄相逼,嘲諷的說,“以你現在的姿色,恐怕也沒什麼資本妒忌別人。”
三個月前的那場車禍,在她臉上留下了難以逆轉的傷疤,如今這傷已經開始結痂了,因為劇烈的掙紮,傷口又裂開來,氤氳出血水,顯得半邊麵孔猙獰而可怖。
“林驚綰,”他的怒火像翻滾的烏雲,終於醞釀成摧毀性的悶雷,“說話!”
樓澈狠狠把林驚綰翻過來,掐住她的下巴,為了忍疼,下嘴唇已經咬爛了,血漬染了睡衣領口。
他更加暴怒,氣急了,也恨極了,揚起巴掌,但終究沒有落下,“你以為死了就能見到冷煜成了麼?”
遲遲沒有聲息的女人卻猛彈動了一下,像砧板上的活魚,怨恨地逼視他,“你不如……給我個痛快……嗯!”
“休想,”樓澈更凶狠地進入她的身體,那裏久違的溫暖濕熱,讓他無法自拔。
“林驚綰,隻要我樓澈活一天,就要讓你跟冷煜成,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
這些年掏心掏肺的溫度,終究抵不過那個人一句話,他不甘心,讓他更不甘心的是,即便再怎麼恨,他依舊放不下她。
“冷煜成已經死了,”他笑得陰狠,一字一字,帶著溫熱的氣流灌進耳朵裏,“死了整整三個月,刹車失靈墜下山崖,屍骨無存……”
三個月,久到她臉上的傷都已經快好了,那個人依然在她心裏盤根錯節,如同跗骨之蛆,他爭不過一個死人。
“樓澈!冷煜成不是臥底!他沒有背叛你!”林驚綰突然仰起頭,眼睛紅得幾乎滴血,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不是臥底?仇臣親眼看見他的監聽器,你說他不是臥底?”樓澈任由她咬著,疼痛劇烈鑽心,兩腮繃緊像兩塊石頭,狹長深邃的眸子眯起,卻遲遲沒有動,“人已經沒了,你拿什麼證明?”
那雙眼睛出現一刹那的動容,樓澈繼續說,“林驚綰,你已經毀容了,即便冷煜成還活著,你以為他還會喜歡你?”
窗外風雨忽然劇烈起來,一道銀亮的閃電劈開天幕,驟然照亮了濕漉漉、灰蒙蒙的人間。
她的眼淚劃過臉頰,滲進紅腫的傷口,又夾雜著血水落下來,終於耗盡力氣似的鬆了口,“你從來……沒有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