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年輕多情的少年了,沒有了那種追逐的激情,一想到要麵對伊楚薰的冷言冷語,和冷嘲熱諷,他就望而卻步。
“小瑕,既然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就應該承擔後果,晚景淒涼就是對我的懲罰吧。”
“你不是經常告訴我,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嗎?可是換到你自己的身上就這麼的消沉,這麼的頹廢了。”陸初瑕帶著幾分激動的說。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父親。
陸宇晗坐到沙發上,捧住了頭,“我一直都想不通,你媽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不該是這樣的。”
除了沒能給她一個名分,他對她幾乎是欲取欲求。難道她還不能滿足嗎?
“或許她從一開始接近你,目的就是不單純的。所以爺爺才會反對你跟她在一起。爺爺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最聰明的人,沒有任何人是他看不透,沒有任何事是他看不穿的。”陸初瑕說道。
“你哥哥像爺爺,不像我。”陸宇晗自嘲一笑。
“老大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聽從了爺爺的安排,而你沒有。”陸初瑕的聲音像一陣微風,卻在陸宇晗的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你們都對我很失望,是不是?”
“是,如果你就這樣消沉下去,什麼都不做,我們會更失望。”陸初瑕幽幽的說。
陸宇晗握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小瑕,你對媽媽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有,無論如何,她都是生我養我的媽媽。可是在她的心裏,我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跟你一樣。隻要靠近她,她就會在我的身上打主意。她的心裏,沒有親情沒有愛情,隻有欲望。”陸初瑕帶著幾分淒迷的說。
陸宇晗沉默了。
“或許,她隻是被怨恨衝昏了頭腦。”
“她怨誰,恨誰?恨嫂子?恨老大嗎?所有的事端都是她挑起來的,她野心勃勃,想當陸家的主母,想要自己的兒子,成為執掌人。被趕出陸家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陸初瑕憤憤的說。
陸宇晗的目光透過玻璃窗,落到了外麵蒼茫的天際。
“她隻是一個女人,怎麼會把權力看得這麼重呢?”
“她要當武則天呀,難得攀上了你這棵大樹,不使勁往上爬,站到最頂端怎麼行?隻可惜,我們家爺爺可比李世民更精明,早就把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陸初瑕譏誚一笑。
陸宇晗臉上一塊肌肉抽動了下。
難道司馬鈺兒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嗎?隻是想要利用他而已。
“從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那叫臥薪嚐膽。”陸初瑕撇撇嘴,“其實她一直都在暗地裏集結力量,馬氏就是她一個重要的棋子。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謀劃了這麼多年,馬氏竟然被別人奪走了。她的計劃被打亂了,就再也沉不住氣了,露出了真麵目。她以為嫂子是個好欺負的人,可是她忘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嫂子本來就不是個沒用的聖母白蓮花,她和老大是珠聯璧合,要麼不出手,一出手總能精準的找出一個人的死穴,一擊斃命。”
陸宇晗撫了撫女兒的頭。
她分析的很透徹,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不安世事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