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芃回到房間,倒了一杯果汁:“修羅魔王,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陸謹言坐到她身旁,晃動了下手中的茶杯。
“我準備把安安的孩子接到陸家來撫養。”她的語氣漫不經心,卻把陸謹言嚇了一大跳,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
“你剛才在說什麼?”他唯恐自己產生了幻覺,聽錯了,這話實在是太驚悚了。
花曉芃從他手中接過茶杯,放到了茶幾上,免得他一時受驚過度,把茶杯給捏爆了。
“安安不是總想著讓孩子進陸家嗎?還連名字都取好了。我就想著吧,幹脆把她的孩子接過來撫養算了,免得她總是搗亂。”
陸謹言風中淩亂,吐血三升,頭頂一排黑烏鴉呱呱飛過,眼前一群草泥馬呼嘯奔馳。
笨女人是被佛光普照了嗎?還是聖母附體了,先前要讓小昭認祖歸宗,現在又要讓安安的孩子進陸家。
他抬起手來,撫了撫她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沒有啊,我是考慮再三才決定這麼做的。”她靠到沙發上,撫了撫依然平坦的小腹,“小孩子就是一張白紙,教育的好,就是一個善良的好人,教育的不好,就會戾氣纏身。要是一直把他們放在安安身邊,長大之後,肯定會變成我和孩子的仇人,處心積慮的想要報複我們。要是由我來撫養就不一樣了,我會把他們變成善惡分明,深明大義的孩子,將來還能成為小曄的左膀右臂。”
她話音未落,就被陸謹言彈了下額頭,“別人的孩子,用得著你來養嗎?”
她捂住了額頭,十分的委屈,“什麼別人的孩子呀,不是你的種嗎?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被人盜了種是事實啊。那兩個孩子長大了,還是會來找你認親的。”
陸謹言狂暈,這是個什麼神邏輯,為什麼他費盡口舌的解釋,她就是不肯相信呢?
“笨女人,我到底要跟你說多少遍,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的種是這麼好盜的嗎?”
“很難嗎,你在希爾頓酒店不就被人輕而易舉的盜過一次了。”她撅起嘴。
陸謹言鐵臂一伸,摟住她依然纖細的楊柳腰,把她拉進了懷裏,“我看除了你,沒有哪個女人能有這個本事,我就不信同一天晚上,能有兩個送外賣的女人進了希爾頓酒店十二層。”
“就算是我,那個孩子也被你親手扼殺了。”
這話,花曉芃完全是脫口而出,絲毫沒有經過大腦。
陸謹言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肩膀劇烈的顫動了下,臉上的怒色逐漸被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哀所覆蓋了。
這是他心中最痛都一塊傷疤,永遠都沒有辦法愈合,花曉芃的話就等於在傷疤上撒了一把鹽,讓他痛不欲生。
他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零度雞尾酒,然後站到了窗前。
推開窗戶,一陣冷風席卷進來,吹亂了他烏黑的頭發。
花曉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後悔。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其實孩子還活著,被許若宸救了,但她不想告訴他,那份親子鑒定的真假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