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很婉轉,但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杜老夫人這麼精明的人,哪能聽不明白,她正要開口,就聽到陸初瑕說道:“老大和嫂子,可是從小就定下了婚約,我都已經十三歲了,哪裏還晚呀?”
司馬鈺兒瞪了她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你爸爸都是為了你好,你成天糊裏糊塗的,被人賣了,算計了,估計還會替人家數錢呢。”
後麵的話明顯就是在針對花曉芃。
花曉芃哪能聽不出來,在心裏冷笑一聲,論算計,這個家裏她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陸初瑕也是這麼想的,憤憤的瞪著司馬鈺兒,“這個家裏除了你,沒有人會算計我。你雖然是我的親媽,可是連後媽都不如。”
她說完,把目光轉向了杜老夫人,“奶奶,您有所不知,我媽媽重男輕女,因為我是女兒,不能幫她爭奪家業,所以,她特別不喜歡我,我已經過繼給大媽了,是大媽的女兒了。”
這話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從司馬鈺兒的臉上啪的甩了過去,打得她臉頰生疼。
她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保持平靜。
“這個孩子被我寵壞了,脾氣很差,任性刁蠻,飛揚跋扈,跟您的孫子實在不合適。再說了,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想要把她留在身邊,不想嫁的太遠。”
陸夫人摟住了陸初瑕的肩,“誰說我們家小瑕脾氣不好,我們家小瑕又聰明又乖巧又懂事,可是我們全家的開心果。”
她頓了下,又道,“杜老夫人,小瑕既然已經過繼給我了,就是我們陸家的嫡女。從她一出生,就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我們是把她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哪怕她受了一丁點委屈,我們都要心疼好久。以後要是嫁了杜家,你和親家姑姑可要代替我們好好的照顧她。”
杜老夫人也看出來了,陸初瑕跟大房一家更親近,跟自己的親生母親反倒比較疏遠。
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
“侄媳婦,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把她當親孫女一樣的疼愛,不會讓她在杜家受一丁點的委屈。”
“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陸夫人笑著說。
杜老夫人把頭轉向了陸老夫人,“陸姐姐,你這兒媳婦不愧是海外第一名媛,寬仁慈愛,識大體。不瞞你說,我父親以前可有八房姨太太,每天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弄得家裏烏煙瘴氣不得安寧。我母親性子軟,總是任憑她們騎在頭上鬧,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裏咽。後來,她身體不好,需要安心靜養,沒有辦法操持家務,父親就讓我來管家。”
她喝了口茶,又繼續說道:“有一次,八姨太在家裏鬧,嫌分給她的布匹,沒有我母親的好,我就讓人把她綁在樹上,抽了個皮開肉綻。我父親回來之後心疼的不得了,找我算賬,我告訴他:一個家裏妻有妻道,妾有妾道,作為一家之主,要是拎不清楚,縱容小妾恣意妄為,甚至欺辱家母的話,這個家就必將大亂,四分五裂。他聽完就不做聲了,從此之後,那些小娘都怕我,再也不敢在我母親麵前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