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冷笑,笑得那樣的諷刺,滿副嘲弄,“你今晚去哪了,你昨天晚上又去哪了?”
“我……”陸謹言想要說什麼,卻又噎住了,一種無法言喻、充滿了矛盾的表情從他臉上流溢出來。
這個反應在她眼裏就是心虛,不打自招。
“陸謹言,你真虛偽,你是我見過的最虛偽的人。”
他沉默了,帶著幾分無奈,幾分苦楚,還有幾分掙紮,許久之後,他沉重的歎了口氣,“安安受傷了,我過去看了看她,僅此而已。”
“嗬嗬。”她一直在笑,可是眼睛裏沒有笑意,隻有淚水,他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他已經上了她的黑名單,從今往後,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再傻傻的相信了。
“陸謹言,你以前總說我愛說謊,說我是個說謊的慣犯。其實你自己也是一樣,不過你說謊的技巧太拙劣了,你還得勤加練習才行。”
一抹受傷之色飛進了他的眼睛裏,“你對我就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信任,嗬嗬嗬嗬……”她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冷笑話,“你丫的跟你的老情人每天待到三更半夜,還讓我信任你?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
“花曉芃。”他抓住了她的肩,五髒六腑都擰絞了起來,“我和安安不是你想得那樣?”
她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一臉的狂暴和凶野,“四年前,你帶著那個女人大搖大擺的出入公眾場合,肆無忌憚的卿卿我我,讓我成為了整個名流圈的大笑話,所有的人都背後嘲笑我、羞辱我。現在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變,這就是你說得重新開始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笨蛋,是傻子,是白癡,特別的好騙。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被哄得暈頭轉向,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他俊美的五官像被刺傷了,猙獰的扭曲了起來,苦惱和矛盾把他重重包圍了。
知道她醉了,他深吸了口氣,保持著語氣的平和,不去刺激她,“我和安安之間有些複雜,以後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你對我有一點信心,好嗎?”
在花曉芃看來,他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
“我不要你解釋,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三心二意的男人最討厭。你要真愛她,就跟我離婚,娶了她,否則,就跟她一刀兩斷,從今往後都不再見麵。”
陸謹言沒有說話,如死一般的沉默,橫亙在了客廳裏,把兩人都淹沒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她和陸謹言從來都是後者。
她冷笑了兩聲,衝到桌子前,抓起上麵的酒瓶,狠狠的朝喉嚨裏灌了幾口,陸謹言一個箭步上前,奪了過去。
她氣急敗壞,伸手去搶,酒瓶摔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濃鬱的酒氣彌漫了整個客廳。
她徹底的醉了,死死的瞪著地上的碎片,忽然間,她像發瘋一般的蹲了下去,撿起一塊攥緊了掌心裏。
她動作太快,毫無預兆,陸謹言來不及阻止。
鮮血從她的掌心流溢出來,一滴滴濺灑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