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他願意放她走,她求之不得。
她會帶著孩子默默地離開,獨自把他養大,永遠都不讓他知道孩子的事,這樣就不擔心被他奪走了。
如果在孩子出生之後,她離開,就會失去孩子。花夢黎會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想方設法把他弄死。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結果發生。
垂下頭,她低低的說:“如果現在你想要趕我走,我馬上就走,不會猶豫。如果是以後,恐怕沒那麼容易了。就算你是魔王,也要遵守家規,不能隨便休妻。所以,除非你把我殺了,否則我就把它坐穿。”
陸謹言深黑的冰眸在燈光裏閃爍了下,掠過一道犀利的寒光,“現在滾,還能找到下家,等以後人老珠黃,就找不到下家了,對吧?”
她抿了抿唇,揚起了眸子.
在他的眼裏,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一心就想著找下家,但她不想解釋,他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再怎麼解釋也沒有。
“如果你覺得是,就是吧,無所謂。”
他薄唇勾起了極為幽諷的冷弧,“還挺誠實。”更現實,不愧是心機婊。
她聳了聳肩,臉上的嘲弄之色比他更甚,“我一向是個誠實而坦白的人,不過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類型,你喜歡會演戲,會哭,會博同情,腸子要拐三道彎的綠茶婊。”
他漂亮的濃眉蹙攏起來,一道緋色鑽入眉間,抬起手,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麵頰,動作裏帶著幾分邪肆,“至少她用心,懂得花心思討好我。”
她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冷笑話,“這樣的女人,你會缺嗎?”
這話一針見血。
陸謹言的嘴角顫動了下。
他不缺。
他身邊所有的女人都一樣,哀哀乞憐,耍心機使手段,費盡心機,都是為了博得他的一絲垂青。
如果沒有那一晚的好感加分,他絕不會多瞟花夢黎一眼。
他的手指慢慢下滑,落到了她的胸口,“像你這樣的呢?”他故意問道。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雖然我不知道你都交往過什麼樣的女人,但肯定沒有我這樣的,因為我是你討厭的類型,你不會選。”
“確實。”他冷冷的吐了兩個字,毫不猶豫,但不能否認的是,她這個類型,他缺!
她怕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敢挑戰他,敢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女人,也是唯一能激起他的征服欲,讓他體會到了挫敗感的女人。
沉默了片許,她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你想離婚,就盡快,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到時候,想離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會死守陣地的。”
他嘴角勾起了促狹的弧度,“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戰鬥力。”
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她隻能戰死沙場,沒有後路可退。
她鑽進了被子裏,“你還有時間考慮,想離婚就早點提出來,否則就沒機會了。”
這是善意的提醒,他的性格,她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陰晴不定、善變。
雖然之前說要讓她在地獄裏把牢底做穿,沒準哪天又改變主意,要把她一腳踢出地平線了。